我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樣的紗帳,一樣地錦被。我還活著,活在這個我不知道的年代。
我輕輕的翻了個身看向窗外,天已黑透,屋裏卻亮的像白晝。
靠在床邊的景兒聽到動靜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到我醒來驚喜地說:“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奴婢了。要不是世子爺上府裏來找大少爺談事,偶然救了你。
不然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說著還哭了起來,邊哭又邊雙手合十地舉到眼前拜了拜:“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小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大夫說您沒事,一時半會不會醒的。老爺和二位少爺在這裏陪了您好一會兒,見您沒什麼大事才放心回去了。呀!你看我都高興壞了。青兒,把爐子上溫著的藥給小姐端來。”
看著景兒又哭又笑,一陣忙活。看來這小丫頭是真心待我這位“小姐”好的。景兒從青兒手裏接過一碗藥。遠遠地,這藥味就飄過來,真心難聞。看著這一碗黑黑的藥,微微歎口氣,自作自受啊。
“小姐,您就趁熱把這藥喝了吧。涼了就失了藥性了。奴婢知道您怕苦已經準備好了解口的甜梅子了。”
這丫頭一片心意,我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個盡,皺了皺眉頭,真苦。還了碗,又接過景兒遞來的梅子塞進嘴裏,才不覺得那麼苦。
景兒接過碗幫我掖了掖被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是在哪裏,我是誰?”一切的鋪墊都是為了這句話,這可不能忘記,不然我就白白落水了。我裝作一臉的疑問,看向景兒。
“砰。”景兒手裏的碗掉在地上,摔個四分五裂。她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你是誰?”我索性就來個裝傻到底。
我這麼一問,景兒總算回過神:“青兒,趕緊去請大夫,在叫個人來屋裏打掃下。”又回過頭對著我說:“小姐,奴婢是景兒呀!你怎麼了,怎麼連景兒也不認識了。你可不要嚇奴婢啊。我知道你以前最愛逗奴婢開心了,老是和奴婢開玩笑的。”說完景兒又仔仔細細的看了我一遍,見我一臉認真,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景兒姐,大夫請來了。”青兒領著一位約摸六十來歲的老醫者站在簾外。
景兒隨手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一下:“趕緊請大夫過來給小姐請脈!”又拿過一條帕子搭在我的手腕上。青兒早已搬過矮凳示意大夫坐下。
那老大夫雙眼微眯,雙指輕搭我的手腕。我的心裏一陣亂跳……
沒一會兒,那大夫便開口道:“這位小姐脈象平和,身體應是無礙的。”
景兒頓時舒了口氣,忽的想起什麼事又問:“可我們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大夫您看這是怎麼回事?”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沉思片刻:“許是受驚過度,身體虛弱,過些時日自會好起來的,無需過多擔心。”
“那就謝過大夫了。”景兒吩咐青兒領大夫下去。
“是!”青兒領命,剛想帶大夫離開,屋外又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景兒姐,三小姐沒事吧?”
“沒事,大夫說了隻是有點受驚而已!”景兒邊說邊向門口走去。門一打開,進來一名黃衣打扮丫鬟。
“大少爺讓我帶大夫去問話呢!”那女子對著景兒說道,又朝著我的方向走來:“月兒見過三小姐,願三小姐福體安康!”說罷福了福身子。
我愣愣的看著她,不做回答。景兒見我如此便對月兒說:“快帶大夫去吧,別讓少爺久等了”
目送她們離開,屋裏便隻剩下我和景兒兩人。她過來扶我躺下,又給我掖了掖被子:“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您剛剛吃了藥,等藥勁過會兒,奴婢就去給你拿些吃的。”說著便欲轉身離開。
“景兒,你給我說說我以前的事吧!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到底是誰?這又是那裏?”我眼巴巴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