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來賓,親朋好友們,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淮明朗先生與錢雅芝的婚禮,我謹代表新郎新娘向各位奉上最誠摯的感謝……”

大熒幕下的舞台上,一身正裝的司儀已經開始營業,將氣氛炒到熱火朝天。

今天淮氏大家長唯一的親兒子結婚,但凡帝都排得上名號的人家,幾乎都收到了請柬。淮家做房地產起家,其他行業皆有涉及,隻要收到請柬的人家,都不會不賣淮家這個麵子。

——即便淮明朗是二婚,娶的還是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半老徐娘。

大廳的水晶燈明亮耀眼,動聽的婚禮進行曲舒緩而又令人陶醉,大熒幕上不停播放著的幻燈片,無一不在暗示著主人對這場婚禮的重視。而那些站在大廳中央談笑風生的紳士貴婦,都將成為這場世紀婚禮的見證人。

正熱鬧,舞台上的淮明朗正深情款款的掀起新娘的頭紗,打在他身上的燈光忽地一轉,投向了轉角階梯處。

包括新郎新娘在內,皆認為這是酒店的驚喜環節,紛紛帶著笑看向轉角。

隨著低沉壓抑的鋼琴曲響起,整個大廳內的燈光全部熄滅,隻剩下照亮水晶階梯的那束光亮和新人身後亮著的大熒幕。

“那是……林敏!”

有人認了出來。

可今天的新娘,叫錢雅芝。

階梯上哀傷沉重的鋼琴曲還在繼續,大熒幕上的男人女人深情對望,年輕的淮明朗將懷中的女人摟進懷裏,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淮明朗還看著大熒幕發呆,錢雅芝卻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頭紗扔在地上,就要撲過去撕扯幕布。

光影直晃,鋼琴曲也落下最後一個音階。女人提著裙擺,優雅的從階梯上走了下來。

說是女人,隻是看她的穿著。精致的白色落肩吊帶禮服,將姑娘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同色係的細長腰帶將本就盈盈一握的腰束得更加完美,像個魅惑人心的妖精。但這在她抬起臉的一刹,瞬間讓人覺得這都是錯覺。

——她長得太幹淨了。

淮柔走到淮明朗麵前,仰起頭甜甜的笑,“爸爸,新婚快樂。”

哦。

這是淮家那個被稱為帝都名媛範本的乖順女兒。

“淮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算對我媽不滿意,也用不著這麼惡心人!”錢蘭看著周圍人或不屑或探究的眼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把捏住淮柔的胳膊。

“我做了什麼嗎?”淮柔轉過頭看向錢蘭,一臉茫然。她好像感受不到痛,任由錢蘭掐著。

“這帶過來的女兒也太潑辣了,話都還沒問清楚,就動上手了。”

“哎呀,你不知道,聽說她媽沒改嫁之前,這丫頭就是呆在山溝溝裏,哪知道什麼禮儀……”

淮柔一句話沒說,下麵的人就開始替她抱不平了。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她朝著錢蘭嫣然一笑,錢蘭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薑還是老的辣,經過短暫的大腦短路,錢雅芝已經反應過來了。她趕緊走到淮柔身邊,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像個慈祥的長輩:“柔柔這是怎麼了,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私下跟阿姨提,阿姨一定改!可你今天這麼鬧,可不是讓你爸爸下不來台嗎?”

淮明朗也皺著眉頭,“柔柔……”這也是在責怪她不懂事的意思了。

這邊僵持不下,角落裏的人也津津有味地討論著。

“這可真是年度豪門大戲啊,太精彩了!我賭五毛錢,這姑娘要被她後媽虐慘!”張卓轉頭看向身後沙發中間的男人,用力拍了把大腿:“岸哥,你說我這會兒要是來個英雄救美,有沒有機會?”

其他幾個人也不由轉過頭看向沙發中間。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男人也沒有半點不適,隻瞥了一眼舞台,嗤笑一聲開口:“千萬別被表象迷惑,這姑娘心黑手狠,越過她爸繼承了淮家所有的家產,將後媽弟妹全部掃地出門。你敢惹她,估計被騙得連褲衩都不剩。”

“臥槽!真的?!這麼狠?!!”

黎從岸瞥了他一眼,接著說:“前不久,淮柔剛從淮家大家長淮安國手中拿到了淮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她母親留給她的百分之七,成了淮氏最高控股股東。”

張卓:“……”當我沒說,我剛就放了個屁。

他眼睛轉了轉,忽然想到什麼,衝著黎從岸擠眉弄眼:“帶刺的花骨朵兒,多適合你啊。岸哥,咱這一塊的兄弟,可就隻剩下你母胎solo二十五年了!實話告訴兄弟,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