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應該怎麼辦?”
要被送去尼姑庵的前一晚,鳳新月苦苦哀求的她的奶娘,“奶娘,我是真的沒有扒飯了,爹娘那邊求門無路,他們不敢得罪溫家,我隻能求你了,奶娘,也隻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奶娘為難道:“小姐,你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何德何能能幫的上小姐?”得罪的可是溫家啊,那溫家是什麼地位,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仆,人家一揮手她骨頭都沒了。
“奶娘你能幫的上我的!”鳳新月已經沒有退路,“那娘,我給你跪下了,你就幫我這次吧!”
“小姐你先起來,你別這樣!”
“奶娘,若是你不答應我,我……”鳳新月咬了咬牙,發狠道:“與其下半輩子被關在庵堂過一輩子,我還不如直接就在這裏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奶娘生怕她真的想不開,隻能鬆了口:“小姐,你也知道這次你得罪的是溫家,他們財大力大,你要如何跟他們鬥?”
“奶娘,你放心,隻要你幫我逃出去,我一定有辦法的。”鳳新月留了一個心眼,那是她最後的砝碼,她要用這個做交換。
“那……好吧。”奶娘娘鳳新月扶起來:“你先回去,晚點我讓小丫送一套丫鬟的衣服給你,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再掩護你離開。”
約定的時間一到,鳳新月便在奶娘的掩護下逃離了鳳家。
翌日一早,鳳家的人發現鳳新月不見了,急的團團轉,最後還是鳳老太太冷靜下來迅速做出了決定。
她已經八十的高齡,滿頭的銀發,微微佝僂著身子,往眾人麵前一站,龍頭拐杖往地上一敲,威嚴絲毫不減年輕時:“此事不許聲張,都把嘴巴給我管緊了,要是我聽到外麵傳出一點風言風語,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都記牢了沒?”
下人們:“記牢了,老夫人。”
下人這邊都威懾了一遍,鳳老太太將自己的長子叫了過來:“阿輝,你暗中派人去尋找那個沒分寸的丫頭的下落,將她找回來,我決不輕饒她!”
她幾乎是咬著牙齒將這句話說完,尤其是說道鳳新月的時候,牙齒更是咬的嘎嘣作響,可想而知她的怒火了。
“娘,我一定會想辦法將她帶回來。”鳳家輝歎了一聲氣,又不忍心道:“新月本性不壞,就是淘氣了一些,沒必要受到這般嚴重的懲罰吧?如今她才十五歲,這馬上就要及笄了,能不能去溫家說說情?畢竟她是二弟留下唯一的孩子,我們如此對她,以後去了黃泉,哪裏還有臉麵去見二弟跟弟媳婦。”
鳳老太太將龍頭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敲著:“求情?若是那孩子能聽得進半分,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你也別跟那丫頭說情了,這件事我半分不會退讓,這是她捅的簍子,讓她自己的收拾,我這把老骨頭,管不了!也不想管!”
鳳家輝哪裏敢去溫家哦,被風老太太這一頓嚴厲的嗬斥,他也不敢說情了,當年溫如君娘親的事情,可是他們的禁忌,誰也不敢提半分。
要是讓溫如君知道真相,隻怕鳳家從此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殊不知,鳳新月正帶著當年的真相一步步的接近溫如君……
一年後。
春去春來,又是雨紛紛,此時的墨陽正處於梅雨季節,淅淅瀝瀝的小雨綿綿不絕。
畫舫之上,蕭栩栩撐著一把油紙傘,站立在船頭靜靜地看著雨水滴落在水麵上濺起的漣漪,思緒放空。
她的身上透著淡淡的哀傷,連帶著這細雨也染上了幾分憂愁。
直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才將這份哀傷收了起來。
舒唐招呼著她:“栩栩,快進來,別站在外麵了,小心等會受了風寒,可有得你受的!”
“好。”蕭栩栩走了進去,收起傘,閑暇之際,她們總喜歡乘坐畫舫隨著水波飄蕩。
這期間,墨陽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坐上的皇位的是太子慕容長青。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墨陽處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國泰民安,可謂是蒸蒸日上。
一直騷擾墨陽的東皇國,也遞來了降書,成為了墨陽的附屬國。
太平盛世下,犯案的人也就少了,大理寺沒事情做,蕭栩栩覺得她可以不用去了。
閑扯了一會後,蕭栩栩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蘇梓珣半是明白,半是費解的問道:“是暫時還是以後都不去了?”
蕭栩栩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味道還是這般苦,“以後都不去了。”
“啊?”舒唐撅著嘴,道:“那你不去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