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席話,讓全場都肅靜,就連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也聽得見。
她微笑著,接著說:“大家若真的尊重我,為我好,請大家都回家吧,別在這裏鬧了。傷了你們任何一個,都不是我想見到的。回去吧!”
老百姓無聲地向她叩了三個響頭,有多愁善感一點的女人,眼裏已泛著淚光,但沒有人再說一句話,隻是緩緩地散去了……
一場鬧劇,誰也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人群散去,四周一片狼藉,隻有一隊沒有奏樂的迎親隊伍呆若木雞地立在風中。
她的任務完成了!楚夢妮緩緩轉身,仿佛如一縷幽魂般離去。
“夢妮!”他喚著她,可她卻頭也不回地走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
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金寶也不忍心去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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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喜慶,張燈結彩,懸掛在新房外的大紅燈籠隨風搖晃,在周遭昏黃的燈光之中顯得分外豔嬈。
同是明心殿,歐陽少恭卻覺得是那麼陌生。
他靜靜地坐在床上,燭光下他顯得越發的冷俊,就如一座冰雕似的。
諸葛蘭心此刻就如一個乖巧的新娘子,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新郎來為她挑起紅帕。
他無視她的存在,因為他知道,她絕不會是個乖巧的人,她早已把皇宮、甚至天下都當成了她自己的地盤,她根本就沒有把誰放在眼裏。
他想起了另一個女人,想到她離去時那種淡然如死水的眼神,他眼眶酸楚,差點落淚了。
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恨自己為什麼要任由一個女人擺布!
“少恭……”
“賀蘭,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你不需要裝模作樣。你還想我怎麼樣?”他憂鬱了雙眸寫滿了憤怒。
諸葛蘭心一把扯下頭上的喜帕,妖媚一笑,臉頰浮著紅潮,柔弱地依靠在他的胸前,眼底漸漸癡迷。
歐陽少恭呆坐在那裏,對滿懷軟玉無動於衷。
她的眼神忽然沉了下來,為什麼他在看她的時候,眼神總是那麼冰冷,令她捉摸不定,他的溫柔就這麼少,吝嗇得不肯分她一點。
她記得,他看楚夢妮的時候,總是那麼溫柔,溫柔得像能擠出水似的,她嫉妒,她在意!
燭光下,他俊秀的臉散發出迷人的光澤,她的手指攀附上,一點點地摩挲著:“在這一刻。你不應該太有個性的,這會令女人為你不擇手段。”
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前,有些沙啞地低喃:“我想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歐陽少恭的拳頭驀地攥住,臉色一沉,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把她推開。
“你推我?”賀蘭頓時大怒,手悄然地探到枕頭下,抽下一把雪亮的匕首,向著他的胸口刺去。
她做了那麼久的戲,等的就是今天。
歐陽少恭,迅速閃身避開。
她揚著匕首迅速又向他撲來。
歐陽少恭對她並沒有半點憐惜,對這個威脅了自己的女人早已經恨之入骨,當下一掌劈向她的心口。
她一時避之不及,居然被他的手掌打個正著,身體往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