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下唇，眯細美眸，眸光盈盈，像是凝著淚，卻舍不得離開。長琴病得這麼重，她怎麼可以在此時拋下他？
“戀飛，不關夢妮的事。”長琴掙紮著要坐起來，但全身疼痛難忍，無力坐起。
沈戀飛瞪了楚夢妮一眼，然後伸手搭在長琴的脈搏上，探視片刻，臉色凝重地問：“長琴，你是不是覺得全身都很痛，無力，就像全身的筋被抽走了一般？”
“沒錯，就是這樣。”長琴點點頭，沒想到沈戀飛說的居然一字不差。
沈戀飛沉重地說：“你果然是中了軟筋散，這種藥是專門對付神仙的。它無色無味，隻要吃了，就會法力盡失，然後慢慢死去。”
楚夢妮被這一句話嚇得魂飛魄散，腦裏一片空茫。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不會的，長琴不會死的。”說到最後，她的音量微弱得幾乎消失不見，細嫩的嗓音之中含著一絲哽咽，她仰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長琴沉默了，呆呆地看著屋頂，臉上籠罩著一抹慘淡的愁雲。
戀飛所說的軟筋散他也聽說過，跟自己的症狀一模一樣。
他會死嗎？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來不及去做。
沈戀飛伸手指著楚夢妮憤恨地大聲指控：“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把長琴害成這個樣子的，我真沒想到你的心腸這麼惡毒，自已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戀飛，這不關……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長琴虛弱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沒有誤會她。長琴，你還記得姐姐的寶鏡嗎？我就是從那裏看到她下毒的，就是她對你下的毒，可惜我知道得太遲了，來不及下凡阻止，你這個毒婦，都是你把長琴害了。”沈戀飛越說越氣憤，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殺了。
“我……我沒有！”楚夢妮被她逼得後退了幾步，一臉無辜地看著長琴，希望得到他的信任。
長琴望著沈戀飛，蒼白的臉上充滿了驚愕：“戀飛，你說的是真的？”
沈戀飛斬釘截鐵地點頭：“千真萬確，是我從寶鏡裏看到的。”
“長琴，她在胡說，她陷害我，我真的沒有對你下毒。”她是那麼的愛他，她怎麼可能對他下毒？
看到他失落的眼神，楚夢妮幾乎要崩潰了，他不相信她，他居然不相信她。
“我沒有胡說，我在寶鏡上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下的毒，楚夢妮，你的心好狠。”沈戀飛聲色俱厲。
沈戀飛知道，長琴終究是會相信她的話，心裏暗暗得意。
楚夢妮靜靜地看著長琴，眼底盡是悲傷，慢慢地走向他，她幾乎用盡全身之力才發得出聲音：“長琴，我隻想問你一句，你相信我嗎？”
他卻別過頭去不看她，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些。
楚夢妮等不到他的回答，連心都快死了：“長琴，我真的沒有這樣做，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跟我在一起那麼久，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