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輕淺的兩個字從她的唇間逸出，用期望的眼神望著他說：“如果我說讓你留下來，你會留嗎？”
長琴愣了一下，望著她期許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點頭，但是在他身上肩負的太多了，他能拋下仙界的一切嗎？他父親會放過他嗎？他默了片刻，淡淡地說：“不會。”
輕輕的兩個字，就將她擊得支離破碎。
這本來就是預期中的答案，但是她的心還是深深地被刺痛了，她絕望了，悲戚地輕笑：“很好，我明白了。”她躲在自己的幻想裏太久了，是時候要麵對了。
望著她那一抹絕望的眼神，長琴的心狠狠地碰撞了一下。
他默默地望著她，淡淡地問：“歐陽少恭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你的心裏，是否已經有了皇上的人選？”
她無所謂地冷笑：“隨便是哪個，我不想去管，也沒有能力去管。”
長琴有些驚訝地望著她，她說的是氣話嗎？他皺眉問：“你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管？”
楚夢妮臉上的笑意更冷了：“歐陽少恭，為什麼我不可以？你什麼時候改行做三姑六婆，專管八卦事？”她的語氣裏帶著譏諷。
他隻是關心她，她又何必露出渾身的刺？
長琴在心裏歎了一聲，有些言不由衷地說：“我看得出來歐陽少謙對你不錯，他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真是太感人了。”
他這是在把她推給別人麼？
楚夢妮更加心灰意冷了，語氣也更加瘮人：“感人而已。我還算是個人，而你根本就不是人，太子長琴大仙。”
他到底哪裏惹她了，有必要句句話都帶刺嗎？
長琴的呼吸一滯：“楚夢做人就不能現實一點嗎？有人對你那麼好，你應該好好把握才對的。”
她強忍著滿眶的淚水，狠狠地瞪著他道：“如果是少恭，他絕對不會把我推給別人，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你想讓給誰就能讓給誰。”
她掩麵狂奔出去。
他追過去，強硬地揪住她纖白的手腕，扳過她的肩頭，令她的目光與他的平視。
“楚夢妮，你看清楚了，我是長琴，不是歐陽少恭。我們本應活在不同的世界，就算連朋友都稱不上。”
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裏。
長琴站在那裏，不敢伸手去抱她，不知如何是好，隻道：“別哭了，別哭了，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就是欺負我，就欺負我。”她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淚流不止。
“我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做。”他故作痛苦狀仰頭誇張地大喊。
他相當懦雅，文質彬彬，甚至從來都不發脾氣，修為極高。當他們言語間有摩擦時，她不得不承認，大多時候都是她惹他的。
“在你未離開這裏之前，做我的少恭，可以嗎？”
他有一瞬間怔然。
她又道：“我不敢奢求天長地久，隻希望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求你！”她緊緊地抱著他，彷佛捉住最後一根浮木般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