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粉絲們翹首期盼著,卻感覺這個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截了一個朋友圈的圖。發圖的人似乎是沐弘毅在訂婚宴那天請來的客人,他拍下了沐西宸為蘇鶯時套上訂婚戒指時的畫麵。
蘇鶯時原是想讓王嘉禾給她出具一份醫院的證明,可仔細一想,失憶這件事本來那是王嘉禾為了幫她撒謊編造的。
這要是翻出什麼證明來,放出去被人打臉,會起到反作用。於是她迂回地讓人爆出了一條醫院就診證明。腦部創傷這件事是事實,剩下的就交給網友們自己去腦補。
果然,這件事爆出來以後,分析討論帖開了一大堆。
蘇鶯時適時發了一條微博:“世事一場大夢,還好夢醒,深愛的人還在。”
剛發出去,第一條回複就是鹿君澤的:“嗯,我在。”
下麵粉絲評論:“臥槽,總裁微博有房嗎?回複得這麼快。”
“你們是第一次看到總裁秒回嗎?翻翻之前的微博,哪一條他不是第一,活躍得像個高仿。”
鹿君澤放下手機,繼續開他的會。
一公司的高管,眼巴巴看著總裁前一刻還滿臉甜笑,下一刻又冷峻地開始訓人。冰火兩重天,這誰的心髒也受不了啊。隻盼著老板娘能多來公司光顧光顧,至少還有好日子過。
蘇鶯時和薑沁洛的隔空鬥法,沒幾個回合,薑沁洛就敗下了陣來。蘇鶯時不太明白,沒了拿她弟弟威脅這種陰招,她憑什麼有自信在輿論戰上和她鬥?
因為風評太差,許多雜誌和廣告商紛紛解約。薑沁洛的工作幾乎全部停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這部電影。
然而,因為她此前的作死,導致導演罷工。沐弘毅那邊卻加快了電影的後期製作,一邊拍一邊粗製濫造做後期。
業內人都看得清楚,這種電影拍出來,也是洗錢用的。
不過是兩三個月的時間,電影就進入了暑期檔的宣傳期。
然而這一次,蘇鶯時聯合業內同行,集體拒絕了電影宣傳。
銘心娛樂隻能買到一些小的營銷號,自己公司的藝人和薑沁洛再怎麼賣力吆喝,也都像是泥石入海,杳無蹤跡。
薑沁洛這才意識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蘇鶯時在圈內的地位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她被聯合抵製並不全是蘇鶯時的功勞。還有她自己平時耍大牌的作死,得罪了許多業內人士,這才遭到了牆倒眾人推。
這部洗錢片上映,血本無歸,甚至發生了偷票房的事情,遭到了同期電影公司的舉報,上映沒幾天就匆匆下架。
對此,淩寒一言不發。他本人沒有社交賬號,也沒有什麼記者可以聯係上他。
素年錦時這邊根本對這部電影不聞不問,除了嘲笑這部電影的一些視頻剪輯之外,就再也沒了聲響。
幾個億的投資打水漂,聯合出品方不幹了。
沐弘毅那邊焦頭爛額,鹿君澤這邊卻放出了即將有幾部電影上映的消息。
對此,素年錦時給出了大篇幅的采訪和跟蹤報道。還有拍攝花絮。
一經放出,就引起了熱烈的討論和關注。股票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而沐弘毅那邊卻還在加緊收購公司的股票。
蘇鶯時這才知道,鹿君澤公司出走的那些藝人根本不是核心藝人。真正他們力捧的那些,並沒有做過多的包裝宣傳,而是默默給了他們一些大製作的資源。
真是扮豬吃老虎,害她白擔心了。
但沐弘毅也是鉚足了勁要那些中興娛樂,大筆的錢砸了進去買下了33%的股份。
他這通操作著實惡心人,盡管鹿君澤還占著54%的股份,沐弘毅沒法拿他怎麼樣,卻如同跗骨之蛆。公司掙了錢,他一樣能拿分紅。
蘇鶯時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這件事惡心透了,卻也無能為力。
眼看著電影進入後期製作,沐弘毅就快分一杯羹的時候。鹿君澤忽然大批量拋售手裏的股票。
一時間風聲鶴唳,所有人都在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鶯時琢磨了許久,看著鹿君澤穩如泰山的模樣,也跟著定了定心。
風口浪尖上,不少媒體也聯係上了她。
蘇鶯時雖然拒絕了那些媒體,但還是決定成為鹿君澤堅強的後盾,於是發了一條微博:“無論以後如何,我養你!”
鹿君澤又是第一個回複:“嗯[奮鬥.jpg]”。
這條消息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少業內人士的恐慌。
各種假料層出不窮,還有人爆料,中興娛樂拍的很多電影其實隻是畫餅,製造輿論而已。
瞬間股票大跌,幾乎要跌停。
沐弘毅咬了咬牙,沒有拋售,但也不敢繼續買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公司忽然遭到了經濟犯罪偵察局的調查。業內人士都知道,銀監會調查,最多罰罰錢,可經濟犯罪偵察局出動,那可基本就涼了。
他再也撐不下去,趕緊把手裏的股票拋了出去。
這麼一波操作,頓時成了教科書般的笑話。高價買入,低價賣出,仿佛是嫌錢燒得慌。
鹿君澤在最低價的時候將股票重新買入。
電影進入宣傳期,所有的謠言不攻自破。極高的曝光度加上作品品質的保障,一部電影接一部地爆了。
單日票房過兩億,一次次刷新國產電影票房的上限。
好萊塢的核心製作團隊出手,根本是其他電影無法比擬的資源優勢。
中興娛樂的股價各種高飄,蘇鶯時都忍不住想買一些了。
她看著那漲停板,腦子裏盤算著自己的資產。鹿君澤伸手取過了她手裏的平板:“回家就不要再忙工作了。”
“我是想買你們公司的股票。”
鹿君澤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要多少,我送你。”
蘇鶯時咧嘴笑了起來:“老公真好。”
“不過,有條件的。”
她哼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現在送我什麼都有條件。”恢複記憶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完全就是個剝削人民的資本家。
鹿君澤指了指書房:“我買回來的書,五本,你才看了十幾頁。”
“可是——可是我工作忙嘛。”
“一個月內讀完一本書,獎勵5%的股權。”
話音還沒落,懷裏的人已經沒了影。鹿君澤笑著搖了搖頭。
蘇鶯時捧著書,什麼獨立女性的人設,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公司的人每天都能看到蘇鶯時抱著本磚頭厚的書在背。
她的微博畫風也變了,經常是鹿君澤發一條考題,她趕忙解答了送給他批改。
五個月下來,那麼難啃的書,她愣是全背了下來。當然25%的股權也轉到了她的名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蘇鶯時參加了當年的統考,毫無意外地被錄取了。
伴隨著錄取通知書一並到來的好消息是——沐弘毅被判處了三十年有期徒刑。算算他的年紀,能不能活著出來也是個問題。
蘇鶯時看著判決書,心有不平:“其實他犯下的罪行,早就夠槍斃了。可惜沒有證據。”
鹿君澤揉了揉她的頭:“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如活著受罪來得痛苦。”
她聽了這句話,頓了頓,忽然抱住了他:“阿澤,有我在,以後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是開心的。”
他怔了怔,將她擁入了懷中:“嗯,我知道。”
她直起身捧著他的臉,正要吻下去。鹿君澤卻意外地攔住了她:“小時,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國讀書了。有件事,我想提前辦了。”
“什麼?”
“你爸媽......”
蘇鶯時想到這件事,就有些頭疼。爸媽雖然沒有反對她和鹿君澤複合,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表態。
但這件事確實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於是蘇鶯時尋了個周末,帶著鹿君澤回了老家。
暌違數年,再回到這裏,鹿君澤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他的房子在恢複記憶後就買了下來,可是許多東西已經無法複原了。
那拆下來的梯子也早已經沒了,蘇鶯時牽起了他的手:“以後不需要梯子了。”
他低頭看她,原本還有些許傷感的情緒,看著她甜甜的笑容,全都一掃而空。
兩人牽著手上了樓,蘇鶯時按下了門鈴。
靳璿開了門,一眼就瞧見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她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徑直進了屋。
蘇鶯時有些失落,看來老媽還沒能從之前的事情裏緩過來。
鹿君澤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擔憂。
他一進門,蘇鶯時便感覺家裏有些低矮。
蘇牧合倒是樂嗬嗬地出來迎接,他圍著圍裙拿著鍋鏟子一臉興奮:“小時,阿澤,你們回來啦。爸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