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文海整理著一整摞資料,凜冽的目光卻從那厚厚的眼鏡片上方射出來,直指那個女孩微紅的臉。

“是……”女孩欲言又止,因為她無法回避那能刺穿她的目光。

“行了,我有時間再幫你找。你給我好好聽課,別拉後腿。”文海起身看著手機“明,叫你家長打個電話給我,本都能弄丟像什麼話。”

女孩剛鬆下的一口氣又給提了起來,她也沒想到老師居然這麼“惡毒”,和其他科任老師和藹可親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

“不要了”還是斬釘截鐵的語氣。“以後你還想不想上課”

“好……”女孩子自始至終都隻敢吐出一個字。

看著女孩走出辦公室時沉重的步伐,文海閉起了眼,心裏卻暗暗得意。

三十年前,文海剛剛走進學校,還是個寒門子弟。他的家庭站在社會的底層,和那些老百姓一樣為著生存而生活。啃冷饅頭,喝白開水,完美發揚了艱苦奮鬥的精神,受到欺負打壓也默不作聲,自比為韓信,又不屑與底層人民為伍。就這樣,靠著癩蛤蟆想吃鵝肉的精神與自始至終地撞南牆,他成功撞進了大學,畢業後混了個化學老師來當。在他眼裏,當年陳刀仔用二十塊贏到三千七百萬,我文海用寒窗苦讀直通社會頂層,不是問題。

他眼裏隻認一條原則——壓力就是動力。想要壓力減輕,唯有更加刻苦。他的教學方法同樣的狠,但無奈在這個時代不能體罰,那就隻能在精神上製造壓力,再在學生們的身上轉化為源源不斷的動力,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那麼優秀教師,甚至骨幹教師的稱號都顯得那麼輕輕鬆鬆。抄課文,叫家長這類都早已是家常便飯了。這可能也是他每回到家都要打一大串噴嚏的原因。

據,那文海出差一個月,全班皆大歡喜,有的學生還去KV包房唱歌,以慶祝為期一個月的如堂般的生活。其他老師看到了,也是苦笑著搖搖頭。這件事傳到了文海的耳中,他卻隻是笑笑,是認為自己教學時做的相當不錯,心中卻暗暗記仇。

“叮咚”清脆的手機消息提示音把文海從想象中又拉了回來。他睜開眼,扶好眼鏡看著手機,鏡片上映著手機屏幕上藍藍的光。

“嘖,又欠費了。”文海終於看清了字。現在色已晚,學校馬上就要關門了,他也正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學校回到自己的公寓,享受一個寧靜的夜晚。

這是一所新建的高中,教學設備齊全,占地麵積也大,但再大也隻有一棟教學樓。學校裏並沒有裝路燈這種東西,因為旁邊有個正在施工的大工地,工地上照明的燈能把學校操場照的亮亮的,這樣能使談戀愛了在操場上約會的學生顯得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