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虎多喝了幾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此刻不及細辯,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們早就知道你是貴叔,你吃參鮑翅肚,我們隻不過喝點殘羹剩湯罷了:你不‘響朵’,我們還可詐作不知,如今你既表露‘二路元帥’身份,我們也不再客氣。除鈔票之外,手上的‘金勞(勞力士)’也請一並除下,否則我們隻有親自動手了!”
貴叔氣得幾乎昏了過去,但夜深人靜,又沒有保鏢在旁,若把問題弄僵了,這幾個初生牛犢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隻好忍氣吞聲,連手上“金勞”也乖乖的除下。對方一聲‘唔該’都沒有,一溜煙地跑了!
這件事當年在道上被人引為笑談,貴叔的麵子一落千丈自不必提,但於此之外,也更增怒氣:江湖人什麼都可以丟,唯有麵子不能不要!找人去查,很快把宋虎查了出來,貴叔下了江湖絕殺令,非要宋虎的一條命不可!
宋虎所在的和勝義不過三五百人,而和勇義財雄勢大,即便上麵的香主有心想保他,也根本無從保起,好在他的老大還講幾分義氣,找人安排他跑路。孰料宋虎在最初的驚惶之後,動了強烈的殺機!“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我先取了你的老命!”
他年輕人做事不動腦子,表麵上答應大佬,做出逃的準備,暗中潛進貴叔的家中,用街邊花三五港幣買來的一柄短刀,割斷了貴叔的喉管。不但殺了貴叔,連他的老妻和六歲大的孫女也沒有放過,造成了名震一時的滅門慘案。隨即一把火將貴叔家的房子燒了,趁事情尚未鋪張開來,連夜出逃,逃到了越南。
這件事在香港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宋虎做的案,和勝義在警方和道上的合力打壓之下,也迅速的土崩瓦解了。
至於宋虎,從越南而緬甸、而台灣,在外麵遊蕩了四年之後,不知怎麼,給他搭上台灣島內第一大幫派的竹聯幫,大搖大擺的返回香港。加入到有竹聯幫背景的平安社。成為了社內的二路元帥。
因為有來自島上的助力,香港有意找他報複的人員暫時偃旗息鼓,但道上是如此,警方卻不肯放過,幾次找他詢問,宋虎一問三不知。警方又拿不出什麼有效的證據,這件事就成為了懸案,到今,已經超過0年了。
聽顧忠到這裏,曹迅為難的咧開了嘴巴,“這樣的人,哎呦,和他們做生意,不會有麻煩吧?”
“我也不好。宋虎在道上是有了名的能撈錢,隻要是賺錢的生意,就沒有他不敢幹的。而且他有台灣人撐腰,根本不拿香港人看在眼裏——你們不知道,台灣人又齊心又能打,而且很多時候,是使用重型火力,打完、殺完扭頭就跑。香港和台灣沒有司法關係,根本奈何不得他們。所以。對於平安社,很多香港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不行,這得勸勸,回頭惹麻煩啊?”
“據我知道的,這還不會。我聽人,宋虎做生意倒是挺規矩的,具體怎麼樣咱不知道,反正是聽。”
“你這話和沒一樣。”胥雲劍白了他一眼,“這樣吧。咱們明一塊去,和好好,行不行的就這一次,他要是規規矩矩的,咱以後再,否則,就這一錘子買賣,以後誰也不認識誰,怎麼樣?”
曹迅想了想,也確實沒有更好的主意了。“真是想不到。”他訥訥的道:“看他長得厚厚道道的,誰知道還是幹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