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
劉江向衛鐵梁點點頭,替換了他的位置,“盧先生,當日比鬥一場,劉某自知絕非你的敵手,不過好手難尋,還請盧先生多多指教。”
“別提什麼指教不指教的話,咱們就是玩玩。”
劉江嘿嘿一笑,道:“原來,我南拳門的功夫,隻能陪盧先生玩玩兒嗎?”
話中有明顯的敵意,盧利當然是聽得出來的,他幹幹的一笑,不再和他多廢話,伸出了手;劉江二話不,學著衛鐵梁的樣子,肩頭一聳,身體前撞,離得近了,用肩膀猛撞盧利的肩頭位置。盧利不動如山,左肩向後一挪,隨即用力前頂,和劉江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劉江哼唧一聲,腳下連著退了幾步,“好子,真有兩下子!”他訥訥的罵了一聲,雙臂一張,以掌根向他的胸口擊來。盧利雙臂一開,抓向對方的手腕,劉江多年練武,識得厲害,一隻手向後收回,左手卻慢了半拍,給盧利的手指撈住,用力一抖!
劉江暗暗叫一聲壞事,他知道,以盧利的功夫,這一抖之下,就能把他的肩關節抖得脫臼。但實際上,根本沒有那麼惡劣的情況發生,盧利隻是輕觸了他一下,便即退了開來;劉江臉色一紅,周圍看看,門下的弟子全然是一副莫名所以的神色,顯然是沒看出來自家的教習已經吃虧了。
他沉吟了一下,嘿聲一笑,“盧先生,果然是好功夫。不過劉某還想請教一二。”
盧利不想他會這樣不知進退,楞了一下,“還來?”
“點解不來?”劉江大叫一聲,幾步欺近,這回不再使用什麼巧功夫。他自知這方麵是怎麼也比不過盧利的,幹脆舍短就長,雙手緊攥成拳,以正宗的南拳功夫向對方展開攻擊。
南拳最大的特點就是氣勢驚人,劉江生性更是悍勇異常,於南拳門的功夫更是相得益彰,加以受乃父多年親自培養。將先悍勇之意化為無限氣機,對手往往抵不住他剛猛無儔的氣勢及暴風驟雨般的打擊而敗下陣來。
自從當初敗給盧利之後,劉江大感不服氣,回到南拳門之後,更是日夜苦練,隻求有一能堂堂正正的擊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子。今全力施為,果然戰況空前。他口中嗷嗷大叫著,步步進逼,盧利卻如同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一般,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雙手一撥一擋,神色卻顯得無比輕鬆寫意。任劉江怎麼用力,就是破不開他的中宮。
劉江暗道不好,繼續這樣打下去的話,自己體力不支還是其次,更主要的是,氣勢完全被對方所奪,這場架的結果就不問可知了。當下怒吼一聲,如同猛虎下崗一般。雙手化為爪形,直奔對方胸膛而去,這一下若是實了,有開膛破破肚之禍可能是大言,但打一個軟組織損傷,或者肋骨折斷,卻是分分鍾的事情。
盧利雙掌一拖。意發神先,那一招猛虎下山將被化於無形。
衛鐵梁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人的比鬥,眼見劉江將一招普通的猛虎下山使得如此威猛無儔,真是如此那百獸之王初出山林的味道。充滿了一往無前的霸氣,心中讚佩有加;卻見盧利輕飄飄的雙掌一揮,竟將那逼近而來的拳勢盡化於無,正是苦苦尋思這是什麼功夫,不合身邊有人低呼了一聲:“教習,他用的是大洪拳。”
盧利同樣長笑一聲,雙手攥拳,手腕一搭,便擊在劉江探過來的拳頭上,二人四拳相接,發出很沉悶的聲音,卻將這如電光火石的進擊之招給盡數擋開。
劉江也被這一句話提了醒,一時間隻覺得氣餒神銷!自己苦練多年的南拳門功夫,居然連人家最最入門的大洪拳也贏不下來?這樣一想,真覺得沒有意思了!
盧利和他當場對陣,最能夠感覺到對手氣勢上的變化,百忙中一收勢,退後了半步,罵道:“沒出息的玩意,輸一陣就認頭做烏龜了嗎?”
劉江被他罵得一愣,驀然昂起頭來,黑亮圓大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精光,嗷了一聲叫,再度猱身而上,開始了第三輪的比拚。這一回他好像重新找到了鬥誌,身形電轉,將自己平日演練過的南拳精義盡展無遺,於先賢之所見這中又有自己所獨創之意,呼喝連連,便是他自己,也覺得酣暢淋漓!“哈哈,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