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孩子一笑,又問道:“那,大陸在哪?”
“大陸就是中國,中國就是大陸。這種特殊的稱謂,是香港人專門用來形容祖國的;嗯,這種法你可能不明白,我舉個例子吧,你知道台灣嗎?對我們大陸人而言,也有很多人管那裏叫寶島。隻要一提到這個名字,就都知道指的是台灣。”
“我懂了,就是代稱。”
盧利嗬嗬一笑,“對,就是代稱。不錯嘛,家夥,很會簡略用語。”
“那,大陸好嗎?”
“好!特別特別好,若論經濟和生活享受,可能暫時還不及香港,不過未來就不同了。我想,總有一,那裏會很好很好,成為不次於香港的一個偉大的地方的。”
“那,大陸的孩子呢?他們好嗎?”
“嗯,這個問題啊……”盧利停頓了一下,這時候才愕然發現,周圍的孩子都靠攏過來,仰起臉兒在聽他們話呢,“哎呦,怎麼來了這麼多?”
孩子們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盧利也笑了,“好吧,就給你們講講大陸的孩子。該從哪兒起呢?嗯,別人不好,拿我自己舉例吧。”他仰起頭琢磨了片刻,開始講述,“我是跟著我舅媽長大的……她是一個非常好非常好的人,雖然有時候會打我,罵我,但那都是因為我的頑皮,而且啊,每一次打我,她都會心疼得了不得!我還有兩個姐姐,都是比我大的,她們經常和我惡作劇……”
聽他到姐姐在冬的早晨和他頑皮的嬉戲,孩子們樂不可支!
盧利的講述在繼續著,“還有一個妹妹,生於1966年,她是我見過的最頑皮的丫頭,成沒有一刻是能老實的,除非是在睡覺的時候。哦,順便提一句,妹時候很有意思,她的嬰兒床在我的床旁邊,每每夜裏尿了床,就會擠到我的被窩中,那時候,隻要摸到她陰濕又冰涼的身子,我就得趕緊起床。把她床上的褥子拿下來,放在爐子邊烤——等到早上睡醒的時候,滿屋子都是尿搔味兒。”
孩子們更是大笑有聲!就連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士也為之莞爾。
“至於我們這些孩子進行的遊戲,也是很有意思的。”他低頭找了找,拿起幾張沒有用過的畫紙,當著孩子們的麵疊成的三角型,“我來做給你們看看啊?”
這本來是用煙盒進行的遊戲,眼下沒有道具,隻得用它來暫時替代了,正常而言,是把三角形的紙片放在地上,另外一個人用手中的同樣的三角形從側麵連煽帶拍一下,要求是把對方的三角翻過來,即算贏。
比較難的是接抓,可以多人一起進行,每人亮出自己的煙盒,以分值高低定先後出手的次序,玩法如下:手心向上,把三角在手心擺好,直或斜的放好,然後將煙盒拋向空中,同時手心翻轉,以手背來接。初次玩的孩子根本接不住,煙盒落得滿地都是,這就算輸了,要換其他人來玩——這個過程叫‘接’。
若是能夠接住,自然進入下一個環節,再度把煙盒拋起,手心調轉朝上,在空中把落下的煙盒一把抓回,這個過程叫‘抓’。
這隻是最簡單的玩法,後來覺得不過癮,開始加了花樣,例如在抓的時候,要求故意掉一個不能抓,這叫固定掉一;也有事先講好抓幾個、掉幾個,這叫抓幾掉幾;接抓煙盒是需要一點雜技的功夫和分的,當然,這其中有高手,也有低手。高手如盧利,每帶十幾張三角出門,回來就是滿滿一褲兜子;低手如狗立,經常是輸得一塌糊塗,好在他和盧利最是要好,每一次後者贏回來的三角,大多進了他的口袋。
把紙片在手心逐一碼放整齊,手一揚,紙片飛起,手背翻轉來重新接住,隨即再一振,紙片再度飛起,這一次又改為用手心來抓——他也是有意炫耀,手心、手背不停翻轉,一摞散落的紙片好像被粘住成為一體的一般,在空中來回飛舞,飛起、落下;再飛起、再落下,看得人眼花繚亂,如同演雜技一般!
孩子們由衷的鼓起掌來,“哇!好棒,太棒了!”
盧利把紙片重新收好,逐一打開來,又變成了一張張可以重複使用的畫紙,他挪動一下坐得有點發酸的雙腿,站了起來,“今就到這裏吧,下周我再來,好嗎?”
“好!”隻是這片刻之間,孩子們純真如水晶般的心靈就接納了這個陌生人,“再見,先生。”
盧利笑著轉身,驀然一愣,門口除了兩位嬤嬤之外,還有一個人,赫然正是歐晨麗。(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