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倒是不會，我問過李成勝，榮哥商局拿衣服，一概是白拿，賣完了之後再給錢。所以他不會有資金上的問題。我想，他可能是想讓我過去。”
“你過去？過去幹嗎，幫著他賣衣服嗎？那咱們這邊怎麼辦，你不打算管了？”
“暫時還提不到。對了，衛鐵梁的腿是幾時斷的？”
“十二月底左右。
“傷筋動骨一百，到三月吧，差不多就養好了，他的身體結實，可能更快一些，不過我還是打著三個月的期限——到三月下旬，我去一趟羊城，這一次去可能得住些日子，初步幫著他把生意做起來·等到有了點局麵，我就回來——大約得要兩三個月吧。最遲夏糧收割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別介啊，（津）這邊呢·你就全撒手不管了？”
“有你和曹迅負責，出不了太大的問題，賬目上的事情還是交給薇，我會告訴她。”
曹迅亟亟搖頭，道：“那也不行，我們三個人，根本支應不過來。你要走也行·得再給我們找幾個人來。”
“我知道，這個我也想到了，李鐵漢已經準備過來了，另外，上一次去東北同行的趙東，也打算從廠子裏請假出來，不過他隻是試試看，日後怎麼樣·現在還不好。有了這兩個人的幫助，還不夠人手嗎？”
“那也不行，服裝和羊肉串的生意現在挺好的·我想以後可能也會越來越好，到時候咱們這沒有一個做主的人，出了問題怎麼辦？”
“問題即便出，也不會太大;臨過年的時候，宏哥、平、工商、派出所和街道這幾家咱都去過了，現在正是在蜜月期······”
胥雲劍嘻嘻一笑，打趣的道：“什麼啊？你還和他們過日子是怎麼的，還蜜月期？”
盧利眉梢一揚！胥雲劍和曹迅太知道他這種發怒之前的表情了，前者趕忙收斂了笑容，結結巴巴的道：“·······我，我這不是……著玩兒嗎，你……你別生氣。”
盧利狠瞪著他，語速緩慢的道：“以後正經事的時候別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曹迅、張清，誰不比你強？成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你想混到什麼時候？二蛋子和趙東可能也要加入進來，你是不是……”
“算了，，他就是這麼個人，你和他這麼多年哥們，還不知道他這副不著調的德行嗎？算了，算了。”
盧利站了起來，“曹迅，你等一會兒和我去李鐵漢家一趟，你……，你快滾，有多遠滾多遠！”
胥雲劍二話不，抱頭鼠竄出去了。剩下兩個人好笑又無奈，相視歎了口氣，“得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沒個記性，別生他的氣了。”
“我不是生氣，我有點失望和害怕。現在有我盯著，他總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要是有一，他不在我眼前了，真怕給自己招來大禍！到那時可怎麼辦啊？”
“什麼大禍，你別總這麼危言聳聽的，胥雲劍絕不是壞人····…”
“我知道他不是壞人，如果他是的話，我也不會做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算了，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路到了李家，李鐵漢剛剛睡醒，吃過中午飯，在陪父母話，“…···還是算了吧，我一點精神都沒有，就這麼和人家見麵，就是見了也準不行。”
“怎麼準不行呢？”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是完全看不到缺點的，這還不必他從當年的放蕩不羈一變而為恭謹孝順，真是怎麼看怎麼滿意！“二蛋子，你別這麼話，人家姑娘是媽媽托了好多人給你介紹的，下午出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好好和人家話。”
“我不去。就是見了又怎麼樣？我上這個班，連和她軋馬路的時間都沒有—哎，爸爸，我上次和您的那個事，您琢磨得怎麼樣了？”
“就是那個事吧？”看兒子點頭，李爸爸悶頭抽煙，“二蛋子，在變電室上班多好，活也不累，錢也不少，還能學點手藝，不比站大馬路強？你聽爸爸的，還是別去了。”
“什麼啊？您知道曹迅、胥雲劍他們現在一個月拿多少錢？足有我的好幾倍！特別是曹迅，現在一個月賺二三百塊，頂得上我一年的工資了。”
“咱家也不缺錢啊，爸媽也都能掙，不缺你那點！”
“什麼不缺錢，人家曹迅和家裏都買了電視了，咱家有嗎？還不缺錢？”
李媽媽道：“二蛋子，你別這麼大火，家裏缺錢不缺錢的，不也沒少了你吃喝了？你現在的錢都自己用，不夠爸媽還給你，怎麼就非得站馬路擺攤？再了，擺攤那玩意好看嗎？家裏親戚那麼多，你不嫌丟麵子？”
“媽，我自己靠勞動賺錢，怎麼丟麵子了？再了，那個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種坑朋友的人嗎？還有，人家還是黨員呢！他都能幹，我為什麼不能幹？”
“反正我們兩口子嘛你也不聽吧！”李爸爸怒氣勃發，狠狠地啐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