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再過來。”
兩個人的話讓旁人都聽不懂，梁薇卻是知道的，這就是那個把衣服燙壞了，找盧利來縫補的女孩兒，本來好三之後來取，孰料一去如黃鶴，想不到今她居然露麵了？
盧利笑嗬嗬的和這個姑娘了幾句話，轉頭看向四周，和梁薇視線接觸時，他點了點頭，卻沒有和她打招呼，“諸位，你們也都看見了，濱江道上一共六個攤位，不瞞你們，都是我和我朋友的，我們都是下鄉知青，回城之後沒路子，進不了工廠，又不能呆在家裏吃老的，隻好自己想辦法，這不，從羊城弄了點衣服來，擺著賺點錢。”
“這也算是錢啊？一件衣服你賣5？頂一個多月工資了。”
“是，價錢是這個價錢，表麵上看起來是貴了點，您買不起我也不能什麼，不過我這衣服真是好東西……”盧利拿起晾衣杆，取下一件西裝，反手一掏，穿在自己身上，把扣子扣好，衣領拉平，“您看看？感覺是不是不一樣？我穿是這樣，您穿也是一樣！”
“…………”
“我不知道您是在工廠上班還是怎麼的，不過真的，在單位上班得換工作服，上下班回家，您得換一件逛服吧？難道您裏裏外外一把手，就穿一身沾滿了油泥的工作服回家？這不可能，對不對？”盧利巧舌如簧，一邊把衣服脫下來，一邊道：“您試一試，不買沒關係，您就試試看！我身後就是分局，您不買，我還能往您口袋裏掏錢嗎？試試吧？”
對麵的男子擺手搖頭，“還是不要了，真的，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
聽他這樣話，盧利反而更向前走近了幾步，“沒帶錢怕什麼？我還是那句話，試試不要錢！”
這次對方不好拒絕了，同時也有些好奇，拿過西裝穿上，盧利幫他係上一個扣子，“教您一個乖，這種東西不能把扣子全係上，必須得留下一個——這是穿這種衣服的規矩——西裝嘛，顧名思義就是老外穿的，可惜咱們這沒外國人，要是有，您也可以看看我是不是撒謊。”
男子換上西裝，來回走了幾步，笑嗬嗬的脫下遞還，“謝謝您了，等我下回再來，我再來您這看看。”
“沒的。”盧利同樣報以滿是熱情的微笑，接過西裝掛好，“哎，諸位，誰還有心情試一試的？這種東西我這也不太多，實話，賣一件少一件，錯過這個機會，下回就不一定什麼時候了啊？”
周圍人圍成一個圓，卻安靜如死，誰也不肯話，更加沒有一個願意過來嚐試。盧利絲毫也不著急，回身拿起一個水壺，灌了幾口，“看完了西裝，再看看風衣？這個衣服，就一個帥字！絕對帥，怎麼樣，誰來試試這個？”
行人雖然買不起他的衣服，但不妨礙問價的興趣，“這件又賣多少錢？”
“0。”
“謔~~！”一個男子驚呼出聲，“你神經了？賣這麼貴，誰買得起啊？”
“你也就買不起，你怎麼就知道別人也買不起？”盧利嘿嘿笑著反問，“遠的不提，大，認識吧？離這也不算特別遠吧？人家那的老師就買了！這玩意不在乎錢多少，還是得看你識貨不識貨”
“那你，我們都是不識貨的了？你這不是抬杠嗎？”
“這話我可沒。”盧利嘻嘻一笑，“我也知道，0是貴了一點，但我也沒有辦法啊，這種衣服進價就貴，你總不能讓我賠著賣吧？得了，您也別生氣，也別著急，貴的不要，咱這還有便宜的。看見了嗎？男式內褲，這和一般人身上穿的大褲衩子可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他從橫杆上取下幾條內褲，用手一拉，鬆緊的腰帶立刻被拉開來，鬆手又縮了回去，“看見了嗎？這是真正的棉布和滌綸混紡的，本來是出口的，也就是賣給老外的。現在拿到津來賣——我不瞞諸位，我這的西裝、風衣、夾克之類的東西賣得不多，就這種男式和女式的內衣褲賣得最快。”
“你那麼多幹嘛？到底多少錢？”
“8塊一件。”他一指梁薇，“不信您問她，這位姑娘當初我還在勸業場門口擺攤的時候就光顧我，你們問問她，是不是從最開始，就賣這個價錢？”
梁薇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價，我作證。”
“怎麼樣，沒瞎話吧？”盧利笑著推銷，“西裝你們貴，這個褲衩能接受了吧？怎麼樣，來一件，回家試試？保證舒服！”
這個價錢倒是很多人可以接受的，但即便這樣，還是沒有人掏錢，盧利得唇焦舌敝，又連著喝了幾口水，“我也了半了，你們到底買不買？真格的，我都累了！不買我歇著去了啊？”
這句話剛剛落地，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買！拿兩條褲衩來。”(未完待續。)：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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