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長也姓商,叫商嘉成,身材不高,頂著一顆光溜溜如雞蛋般的腦袋;敦敦實實的,用農村人講話,這叫‘車軸漢子’,幹起農活來,絕對是一把好手!實際上,能夠做到公社生產隊長的,一定是村裏人都服氣的田間能手,否則的話,即便勉強做到了,也休想安於位!
商嘉成目光在院子中掃過,最後落到盧利身上,冷笑著點點頭,手一揮,“把魚都收起來,拿走!”
張清和王喜雨嗷的叫了一聲,迎頭一攔,張開雙臂,擋在民兵身前,“我看誰敢動(誰動我弄死他)!”
“盧利,”商嘉成怒視著他,“你幹什麼?想搞對抗嗎?”他厲聲質問道:“書記不在家,不過他的話你沒忘吧?河裏的魚是公社的,你不經領導同意,為什麼私自下河?你這是什麼性質的……?”
盧利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吧,你想……幹嘛?”
“幹嘛?把魚上繳,你要寫一份嚴肅的檢查,等候書記回來之後,嚴肅處理你!”
“檢查我……可……以寫,魚,你不能……動。”
“為什麼不能動?你是不是想趁這幾書記不在家,消滅罪證?”
盧利不及話,胥雲劍大吼一聲,“n的左擎旗,你個漢奸玩意,幸虧老子沒給你魚吃,現在,就是都扔糞坑裏,也不給你。”
“誰稀罕你們的魚?”左擎旗聲音更大的吼了回去,“你們這種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我還不要呢!隊長,您看了嗎?盧利這是在挑動群眾,和公社搞對抗啊!得把他抓起來。哎呦……”他一句話沒有完,額頭上挨了一擊,轉身看過去,竟是商大娘家的三。孩子手中兀自捏著半塊土塊,“n的左擎旗,你個狗漢奸!”
左擎旗大怒,眼下分身乏術,隻得狠狠地在心裏咒罵一句,“隊長?您看,這兩個孩子……”
商嘉成不理他,這兩個子按照輩分來,是他的堂兄弟,“盧利,我現在代表公社,要沒收你的魚……”
盧利好整以暇的搖搖頭,“不……行。”
商嘉成大怒,也不和他多廢話,手一擺,指揮身後的民兵,“你們,把魚收起來,拿走!”
盧利心中很是歎了口氣,他本想隱瞞過一時,最起碼等商抗日和其他村鎮的人來了之後,即便是和他承認錯誤呢?現在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一念電轉間,他已經站到張清和王喜雨中間,手一伸,攔在兩個民兵麵前,“把他哄開!”
其中一個民兵伸手就推,盧利動作利落到極致,左臂一擋對方的胳膊,右拳揮起,正中對方的肩窩,這個民兵慘叫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左手軟綿綿的下垂——盧利隻是一拳,就把他的胳膊打得脫了臼!“盧利,你敢動手?”
既然選擇了動手,盧利就再不客氣,飛起一腳,正踢中另外一個民兵的腹上,這家夥還沒有反應過來,被踢得原地蹦起,雙膝一軟,跪倒下來,手捂著肚子,臉色瞬間變得如雪一般的白!“我a!”商嘉成怒喝一聲,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揮拳衝了上來。
盧利站著不動,任由對方抓住自己胸口的棉衣,伸手欲打的同時,一揚手,抓住他的拳頭,“哎呦,你還想和我比比勁兒?癟犢子……n的,還挺有……”
盧利懶得聽他廢話,飛起一腳,如同外科醫生手術刀一般精準而淩厲的一擊,撞在他的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