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呢?給六叔拜年,這是多少年的規矩,怎麼不要大家夥去了呢?”
“爺爺,他身子不是特別好,而且,今年不是有那麼一檔子事嗎?爺爺算了。”
商抗日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指和知青打架,甚至造成了一人死亡的事情,“那,等過幾,我去勸勸六叔,大過年的,他老人家……”
“行啊,”商嘉將向盧利點點頭,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的四環素牙,“盧,有事?”
“誒,有點…事…找書記。”盧利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等商嘉將告辭,先把事情托了出來,“書記……快……過年了,我們這些知青……有那近的……也該回家了,走之前我想,嗯,給村子裏……大家夥改善改善?”
“嗯?什麼改善?”
“弄點魚,大家夥分分?”
“你怎麼又來了?盧,我不是了嗎?這些魚……”
“您聽我……”盧利眼尖,立刻發現了商嘉將神色中的異常,這讓他知道,對方是一個自己潛在的支持者,“我是這麼想的,我……帶人弄,您就裝……不知道,等打上魚來,您和……我坐車到鎮裏去……一次,把仇書……記請來,一起熱鬧熱鬧……?”
“不行,盧,我可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是很危險的,你這是資產階級的,貪圖享受的生活方式,剛到知青點幾個月,就吃不了苦了?不行!我不同意。”
“你鬧嘛?”商大娘瞪著丈夫,比丈夫的嗓門還高了八度的訓斥他,“盧嘛了?這不是來問問你嗎?人家一群孩子拋家舍業的到這來,你也不可憐,顯你凶是怎麼的?”
盧利抿緊嘴唇,緩緩點頭,“那……好吧,我走了。”
商嘉將也隨著起身告辭,到門口緊走幾步,“盧?”
“嗯?”
“你怎麼打算的?真要弄?”
“…………”
“你別擔心,我不會在四叔那打你的報告的,不過,……盧,真的行嗎?你就不怕有人來問?”
盧利笑了一下,“你……能聯係……仇書……記嗎?能問問他幾時有時間,年前過來一次?”
商嘉將老謀深算的一笑,“幹嘛,盧,你還惦記著讓仇書記過來?”
“你隻要能有確信,我……立馬就開幹。”
“行,等我消息。”
五之後,商嘉將來找盧利,和他耳語了幾句,“真的?”
“真的,好像是為了打架的知青的事情,他一來是把這些人送回來,二來是為了在商家林開會,幾個大隊的書記都要來,聽縣革委會的李主任也要到場呢。”
盧利哈哈一笑,學唐山口音了一句,“妥……了!”
商嘉將也笑了,“行啊你,學得夠快的。”打趣了一句之後,他道:“盧,這件事你可得想好了,不是鬧著玩兒的。”
“怕嘛的?這是入……口的……東西,我又……不……是偷……了給我自己?放心吧!對了,他們幾號到?”
“十二月十三號,有嘛需要我的,你話?”
“給……我幾……個人。”
商嘉將有些不明所以,他很清楚這幾個月來,盧利在知青中的號召力,他隻要張口,三五十個大夥子叱嗟可得,這麼多人手還不夠用?“行,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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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一日,在其他臨近鄉鎮與會人員到來前兩,盧利帶著胥雲劍、張清、曹迅、駱耀華、林反修、李海軍等人出了村子,到了東頭的灤河邊,十二月初的季節,河岸兩邊的植物早已經凋零,被白雪覆蓋的大地上西北方吹過,寒意透骨!
“好冷啊……,,這下河?你不怕凍出病來?”
同行的除了來自(津)的知青之外,還有村民兵隊的幾個人,都是商家林本地人,看著尚未結冰的河水,也是一頭黑線,“盧同誌,找條船吧?這樣的氣下水,人受不了啊?”
盧利一句話也不,管自看著河麵,曹迅幾個知道他的性情,猜出他在琢磨什麼事,旁的人不知道,在一邊抱緊身上的棉襖,竊竊私語,“利哥?大夥兒等著你呢。”
盧利稍覺有些遺憾,灤河水質極好,又是沒有經過任何人為的汙染,秋的時候,還能在河邊蘆葦叢中看見大量的野鴨、水鳥,野鴨蛋、鳥蛋俯拾即是!可惜的是,氣轉冷,候鳥南飛,這些東西現在都看不見了,想要隻能等來年了;聽見張清的話,他二話不解開棉襖,不一會兒的功夫,脫了個精光,拿起帶著的酒壺灌了一口,隨即走到河邊,向河水中撒了泡尿,用手撈起一點尿,抹在自己身上,便這樣走進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