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張清痛罵一聲,“你是給臉……?”下麵的話,在對方灼灼的眼神逼視下盡數吞了回去,悻悻然哼唧了一聲,“不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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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教室,盧利一眼看見臉上到處都是烏青色的曹迅幾個,即便是坐著,這幾個人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神色,皺著眉頭,齜牙咧嘴的樣子,分外好笑。不用問,昨的什麼約架,這些人一定是吃虧了。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這幾個人都戴著一頂很少見的草綠色的軍帽,這個玩意可是罕見,同學們頻頻側目,竊竊私語。
實際上也是這樣,事情是張清惹起來的,為了在街上拍了一個年級相去不大的孩子的軍帽——在當時的年代,軍帽是非常時髦的玩意,(津)不像北(京),軍人家屬很少,軍帽也就成了稀罕物什,平日裏很少能看見一頂的,偶爾的一次,張清幾個在街上看見三個孩子頭頂軍帽,大搖大擺的走著,仗著己方人多,強行搶過來,於是便結下了梁子。
張清幾個搶過別人軍帽,卻不敢就這樣戴著出去,對這樣一定草綠色的帽子有著饞涎之心的人太多了,誰知道哪裏會出來幾個年紀更大的再從自己手裏搶走?帽子事,丟臉事大!等到丟軍帽的幾個孩子和自己的同學找到張清幾個,雙方約好在十八中的大操場以武力決定軍帽的歸屬,事先講好,誰輸了,就放棄軍帽,以三盤兩勝定輸贏。
張清倒是很有些不屈的勁頭,和對方打了一個平手,但董玉強、曹迅幾個卻不是對方已經上到初三的大孩子的敵手,一場比試下來,輸得狼狽不堪,沒奈何,隻得回家取出珍藏的軍帽,準備在今大課間的時候,拿到臨近的學校,還給對方。
盧利瞄了一眼,不再多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那個,盧……利,”張清和盧利毆鬥之後,腮幫上舊傷未去,又添新傷,話扯動嘴角,一陣一陣的疼痛,隻好盡量減少嘴巴上的動作,話含含糊糊的,“哥們有事求你幫忙。”
“…………”
“真的,不白讓你幫忙,”張清道:“你看看這軍帽怎麼樣?你要是能幫忙,我送你一頂?或者,我們輪著戴?”
盧利一揚手,從他頭上摘下帽子,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這是一頂真正的軍帽,的確良質地,顏色碧綠,帽簷尖挺,他把軍帽戴到自己頭上,眼下沒有鏡子,看不見模樣,但想來應該是不錯的。“好!”
“你好?”張清大喜,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張清同學,上課不要話。”
張清對盧利有幾分畏懼,對老師可完全沒有這種情緒,連屁股也不抬起,戟指大罵,“少廢話!臭老九玩意兒,你管得著嗎?n!哎!”
盧利坐在他身後,給了他一個脖溜,“你幹嘛?”張清回身,突然想起來自己挨揍的原因,“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嗬嗬,我忘了。”
眾人無不發笑!張清平時是多狂、多橫啊?和盧利打過一架之後,在他麵前竟然變得這麼老實了?
因為有盧利答應出麵,張清幾個把還人軍帽的事情扔到一邊,一直等臨近中午放學,教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四個男孩兒衝了進來,“張清,了不算?我n!軍帽呢?”
班裏正在上課,突然進來的幾個人嗓門極大,嚇得女生尖叫聲起,正在講台授課的老師也進行不下去了,“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我們現在正在上課呢?”
“少的廢話,再話連你一塊抽!n的臭老九。”為首的一個孩子身著一身洗得顏色變淺的軍裝,大呼叫著斥罵,眼睛在班上掃了一圈,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就抓張清的衣服領子,“走,和我出去,你的人不大,忘性倒不啊?”
“盧……利?”張清被對方揪起,可憐巴巴的回頭看著盧利。
盧利既然答應了同學,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跟上一步,抬手成刀型,在對方的臂上一剁,“哎!”對麵的孩子一驚放手,直視盧利,“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