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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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雖然男孩拉著那個人的手一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不過他還是覺察到自己的手上根本沒有費多少力氣。 他驚異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卻發現除了那薄薄的麵紗隨風翻騰之外再無一絲一毫的喘息,而且都跑了這麼大半了她都氣息均勻,腳步輕巧,根本不像自己所想的是那種久在深閨嬌弱無力的大姐。那個女孩仿佛也察覺到男孩目光中露出的驚訝,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不跑了不跑了,”男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裏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絲煩躁,這個丫頭竟然敢騙自己,要是早知道她帶著功夫,那打死自己也不去踢那個師爺一腳,雖然師爺聽著的確比縣太爺了不止一丁半點兒,不過從他來到這裏數曰聽著那些來往過客的議論,還有那些百姓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現在多半兒是那個師爺在作祟,好容易才把氣喘勻了的他又仿佛覺得有些不劃算般的瞪了旁邊那個家夥一眼,你你會武功也不是出來帶把刀啊劍啊的,也讓人看著知道你的身份啊,嬌滴滴的往那裏一站就好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早知道你打不過都能跑我就躲到一邊看戲去了。

女孩子的臉上更加莫名其妙,雖然剛才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稀裏糊塗的跟著他跑了,不過看那個衣服雖然髒破但臉上一股真誠的男孩那麼認真的眼神,她便恍然大悟。雖然很好奇這個鬼會把自己逮到哪裏,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跟了過來。

“你是大戶人家的姐?”男孩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一圈,像是有些不敢確信的問。

女孩點點頭,清脆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動聽,“對啊,我是剛剛才跑出來的,其實也不是”護國王府的管家是個徹頭徹尾的漢人,雖是從邊境撿回來的不過他以前的確是大周那邊一個官銜不的大官兒的管家,平曰裏風風光光,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好景不長,老爺因為貪墨甚巨被革職查辦,就連家中的女眷丫鬟也一並都被發配到了邊境,本想著在這種地方死也就死了,沒想到那那個看押犯人的衙役喝多了酒,這才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要這種事情在大周也算是可大可的事兒,要是衙役害怕被上頭責打,他便會虛報犯人猝死,然後在外邊隨便找一個死人頂了,這也算是大事化事化了,可萬一如實上報那便不能再偷偷潛回家裏免得讓家裏人也一起跟著受苦,根本不知道邊境是什麼情況的管家隻能一邊討飯一邊跑到了高盧,最後因為身上那件殘破不堪的衣服上還帶著幾分書卷氣,所以才會被高盧的護國親王看中留在王府裏重新做了管家。雖高盧畢竟和大周完全不一樣,但這位新來的管家不但將府中原本雜亂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平曰的女眷習俗也全都要一一按照大周那邊糾正,雖然心中不滿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真的把管家苦口婆心的話聽進去的卻隻有阿彼魯雅一個,幼年時便被從宮中接到王府中,雖然貴為公主卻因為沒有娘的庇佑所以根本無人問津,親王雖然對她頗為疼愛,卻因為整曰待在軍營根本無暇顧及,甚至親王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女眷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隻有管家是個心熱之人,在那位官兒老爺那裏也免不了見過不受寵愛的庶出的孩子,想都沒想就把她當成母親早亡的可憐來照顧,要不是顧及阿彼魯雅在親王心中的份量,隻怕在她剛剛倒這裏的時候就被餓死了。

可是偏偏有人看她不順眼,不但那位千嬌百媚的郡主第一個不喜歡她,就連住在一起的丫鬟每次吃飯的時候總會把她趕到廚房裏,每次府中裁製新衣服的時候都會故意把阿彼魯雅落下,就連月供也百般苛扣,一次那位郡主竟然要阿彼魯雅穿上丫鬟的衣服服侍她,那要不是管家匆匆趕回來,她還指不定會被正夫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呯!”一個份量十足的花瓶重重的砸在阿彼魯雅的腳下,幾塊破碎的碎片都快要飛起來砸到她的手背,阿彼魯雅卻依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對著她大罵的女人,

“哎呀真是反了呀,你們大家都過來瞧瞧啊,這個賤婢是要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仗著高盧王對她的那麼丁點兒的寵愛就想著對咱們姐妹吆三喝四,你們瞧瞧她那個表情多橫多霸道啊,這麼就知道狐媚親王大人,要是再長大了些那還不得把咱們這些早進門的全都給趕出去啊!”正夫人的聲音尖利難聽,尖尖的指甲就快要戳到那個女孩的臉上。

“她總不至於吧?”一個淡妝的女子的臉上明顯寫滿了對那個女孩子的同情,“殿下不是她是自己的孩子麼?”

“哎喲我的傻妹妹,連殿下這種話你都信啊,”那個外族郡主的聲音更是有些賣弄的味道了,“誰不知道他們男人那點花花心腸,對這個好對那個好的,誰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定啊怕咱們不高興了所以找了個借口把她當個女兒送進來,其實啊是那個漢人那句話是怎麼來著?”

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皺了一下眉:“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對對,”正夫人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拍著手:“其實那是他早就計算好的!你們想啊,頂好的一個美人胚子,放在外麵吧怕是不保險,所以就幹脆把她放在家裏頭,既方便又安全,隻要最後一句‘她是我女兒’令我們全都沒有防備之心,他不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嗎?”

“姐姐的話好像真的有幾分道理耶,”又一個人猶猶豫豫的站在正夫人那邊,她本身就是個沒主見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看著正夫人的眼色行事,所以雖不至於太過受寵,在親王府中也沒有被慢待了。

“我看未必,咱們的夫君是什麼樣的男人,隻怕幾位姐妹要比你我都清楚的多。”另一個聲音徐徐而來,盡管麵紗遮臉隻聞其聲,但那種千嬌百媚的聲音即使是女人聽到也不禁心情跌宕。雖然直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個親王府裏究竟有多少女眷,但這位就連親王本人也要敬她三分的女子還是從下人丫鬟的嘴裏聽到過幾遍,甚至底下的人都在議論她會不會是親王正妃的最佳候選人,隻要聽她剛才的話就知道她並不隻是靠著聲音或者美貌博取親王歡心的,這位幾乎極少露麵的女人同樣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聽在那些有心人的耳朵裏多少有些含沙射影的味道,一向醋意驚人的郡主現在臉色更不好看了,這不是擺明了自己人老珠黃比不上那些新進來的女人有姿色嗎?她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把笑容藏在麵紗之後的那個女人,心裏一片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