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習習微風向家裏走去,仿佛是從小學開始,我身邊就同如今一樣孤單而又空曠。我沒有朋友。
記憶中幼年的我一直都在做功課、練書法、練琴以及上各種各樣的補習班、參加各種各樣學校舉行的比賽。在大型活動中擔任女主持人。這樣的我決定了沒有哪個女生願意陪我一起聊奧術難題和曆史大事。她們聚在一起談論最近最火的韓流明星和服裝。而我也隻有各種題海陪伴。
反倒是安錦,她身邊總是伴著很多很多的好朋友。
我想,在這種時候,他的朋友們也是會笑著祝她幸福的吧。
這樣明顯的比較,如果我是陸星辰的話,也許我也會選擇美麗的安錦,而不是無趣的柳知夏。
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身後傳來稀疏的腳步聲。我走到哪裏,“它”跟到哪裏。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因為家裏住在郊區,所以路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越發的稀疏。膽小的我滿腦子裏充斥著都是電視法製節目中夜裏襲擊女子的報道。我心中一陣緊縮。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身後的腳步聲似乎也快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我們的距離也越發的縮小。就像是黏在我的身後一樣,我聽見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內心中的恐懼如同一大片黑暗,將我吞噬,然後肆虐笑著大喊勝利。我抱著書本的手不禁緊了起來,用力咬緊下唇,拚命向前走。
忽然,一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男生舒服的聲音響起來:“知夏。”
我猛地回頭,路燈呈暖黃色,打在對麵男生好看的臉上。他的眉毛微微皺起,很擔心地看著我,滿眼的疑問。
黑暗被麵前男生緊張的表情驅逐開來,心跳也開始變得緩慢。緊張的心情也鬆懈了許多。
“蘇燦…是你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鬆開來,如同獲得了解脫。
他聽見我放鬆的聲音,也如同輕鬆了很多:“對啊。你怎麼才回家?”
“在班裏溫習下功課。”我有些不好意思,怕是被他看見了我窘迫的樣子。
“就不怕晚上遇見色狼啊,不害怕嗎?”他又有些調侃的問我,和我並排向家裏走去。
“這不是遇見你了嗎?我也沒害怕啊。”我笑著回答。
“其實我沒告訴你,我就是色狼。哈哈…”他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細細的縫。讓人看著很溫暖。
“你呢,為什麼現在才回家?不怕遇見女色狼嗎?”
“我來者不拒啊。”
“…”
那天蘇燦站在我家門口,一直目送我進家門。
母親坐在客廳沙發上頻繁的換著台,見我進門,著急地問:“知夏啊,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接過劉媽遞過來的拖鞋,邊換邊回答:“剛剛在教室裏溫習功課,忘了看時間了。”
“下次早點回來,晚上一個姑娘家很危險的。”母親仍舊坐在沙發上,回過頭看我,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責備與擔憂。
我默許,向樓上走去。父親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度過,母親像其他所有“貴婦人”一樣:看電視、和下午茶、做美容、逛街,同時要求我變得優秀更優秀。
但我很確定他們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