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走了啊?”紅馬甲伸著腦袋往臥室裏麵看,結果被許哲一巴掌拍的暈頭轉向。
“往哪兒看呢,我還能把人藏起來啊!”
“說不定呢?因愛生恨之類的,捆綁囚禁!”
“腦子裏麵都是什麼啊你?”
“算了算了,不跟你扯淡,既然人家不來了,不介意我留下來吃飯吧?”
“吃吧吃吧,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許哲一臉的鬱卒,本來跟洛淩吃飯的機會就這麼泡湯了,下次有這種影響心情的事情,一定要在吃完飯再說!
洛淩聽完案子的進展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家裏,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如果自己爸媽的車禍跟沈孤城無關的話,那麼自己當年的確是誤會了他。
如果不是這件事刺激到了她,她當初根本不會有離開江城的念頭,雲若汐當初在機場給她帶來的消息,不過是火上澆油而已,那件事到現在也不能確定真假,隻憑借一張床照,不能說明什麼。
桌上手機震動了好幾下,洛淩心裏沒來由地一緊,順著震動的方向看去,來電顯示沈孤城的名字,她遲疑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接。
手機亮了,又暗了。
響鈴時間已經過了,自動掛斷。
洛淩忽然鬆了一口氣,眼中浮上淡淡的沮喪,她有些討厭這樣逃避現實的自己。
不管事實是怎麼樣,似乎在沈孤城這裏,她做不到公正,做不到明辨是非,心裏作為律師學過的那些道德標準法律標準,在他那兒統統不適用。
手機忽然又亮了亮,洛淩蜷縮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沈孤城發來的短信。
簡短的一句話:好好休息,記得吃飯。
洛淩神色複雜,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麵停留了好一會兒,敲出一行字,在發送的時候忽然又刪了,關機,睡覺。
比起床,洛淩覺得沙發更能給她安全感,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大多數周末她是蜷縮在沙發上度過的,後來有了冰山,抱著冰山一起,在沙發上度過一個又一個周末。
也不知道冰山怎麼樣了,洛淩有些感慨。
動物比人好相處,你給他吃的,跟它相處久了,它就一直跟著你。
迷迷糊糊進入了夢裏,夢裏回到她走的那一天,沈孤城跟雲若汐在酒店裏麵纏綿,而她一個人拉著箱子,被自己莫名其妙查到的一條證據刺激的理智全無,收拾了行李,鎖了家門,買了機票直接去機場。
“今天是我跟孤城的婚禮,洛淩,作為我曾經最好的閨蜜,你來給我作伴娘吧!”雲若汐的聲音異常的甜膩,她親昵地挽住了洛淩的手。
洛淩像是沾上了毒藥一樣,忙不迭地甩開了她的胳膊,雲若汐驚呼了一聲,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一臉的委屈。白色的紗裙鋪在地上,散開像一朵巨大的雪蓮。
洛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洛淩,你在幹什麼?”沈孤城的聲音忽然冒出來,與此同時,一股大力將她狠狠扯到了一旁,她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坐在了地上,一臉的茫然無措。
這裏是哪裏?你們在幹什麼?
雲若汐被沈孤城從地上扶起來,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依偎在沈孤城的懷中,神情十分委屈。
“孤城,洛淩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大概不想做伴娘吧,我們也不用勉強她了。”
“她這是給臉不要臉!”沈孤城盯著洛淩看了一眼,神色十分冷漠嫌惡,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洛淩摔坐在地上,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伴娘,誰要結婚?”
“當然是我跟若汐!”沈孤城的話如同是一聲驚雷,在洛淩的腦子裏麵炸響,然後耳邊嗡嗡作響。
“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分手了麼?”
“分手?你聽誰說的?”雲若汐瞪大了眼睛看著洛淩,“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孤城,你跟她說的麼?”
沈孤城摟住雲若汐,低聲安慰,“寶貝兒,我是騙她的,這個女人當年莫名其妙冤枉了我,一腳把我踢開,這個仇,我總該報!”
洛淩瞠目結舌地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卿卿我我,滿臉的驚恐。
“怎麼會,我不信?”
她伸手抓住了沈孤城的手,“我不信,你們在騙我?”
沈孤城冷笑了一聲,甩開了洛淩的手,“騙你?我用得著騙你嗎?這裏就是婚禮現場,我要讓你成為全江城人所恥笑的對象!洛淩,你當年冤枉我,知道我有多痛苦麼?我要你十倍百倍償還。”
四周忽然發出刺眼的光芒,洛淩伸手擋住了眼睛,等她適應了光芒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坐在紅地毯中央,麵前是沈孤城和雲若汐兩個人,手挽著手十分親密,兩邊台下坐滿了賓客,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發出一陣陣鄙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