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想了，不管這出戲是雲若汐安排給誰看的，不管她是不是中途被拉進去演了一個配角，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一句非你不娶，她曾經聽過，現在也明了，再無所謂其他。
洛淩拖著腳步回了病房。
“回來啦？”顏莫莫盤著腿坐在病床旁，一聽見推門聲便立刻跳了起來，在看見洛淩比剛才還蒼白的臉色時，怒了：“怎麼了這是？！”
洛淩搖了搖頭，沒有交談的欲望，轉身躺在了病床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顏莫莫立刻檢查了她全身上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確定了洛淩安全之後，才放下心來念念叨叨：“你說你，好好的跑過去幹什麼……”
洛淩腦子裏一片空白，直接自動屏蔽了顏莫莫說的所有話。
昏昏沉沉睡了一中午，洛淩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依舊是雪白的天花板，入鼻也依舊是刺痛嗅覺的消毒水味。
她歎息一口，坐了起來，驚到了一旁幾乎快要睡著的顏莫莫。
顏莫莫迷迷糊糊地轉頭道：“你醒了啊？我去給你買飯……”
“不用。”洛淩開口，聲音嘶啞，搖搖頭站了起來，“我悶得慌，出去走走。你睡吧。”
“現在嗎？”顏莫莫還處於蒙神狀態，半晌點了點頭道：“好，那幫我帶份飯過來。”
“行。”洛淩轉身走出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她直接橫穿馬路，在醫院對麵的粥店裏買了白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才返回，精神已經好了不少。
洛淩沿著小路走了幾步，身後突然起了一聲輕笑，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瞬間攥住了洛淩的神經。
她猛地轉頭，不出意料地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雲若汐正站在草坪中間的白色鵝卵石小道上，清瘦的身形即使是穿著病服也別有一番風情，唇角輕勾，笑容清甜美好，
混著此時散落在那張麵孔上的陽光，純白得像一個易碎的夢境一般。
“我們怎麼總是在哪兒都能碰見？”
雲若汐輕鬆地聳了聳肩，伸手無意識地扯著路邊的綠色枝椏，一邊動作著一邊盯著洛淩的表情看，似乎要從洛淩的臉上挖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可惜這麼多年，她還是無法參透。
洛淩的手指緊了緊，粥在碗裏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了晃。
她輕輕抬眼，瞥了雲若汐一眼道：“過足了戲癮，現在不打算做個總結陳詞嗎？”
雲若汐臉上的表情一陣變幻，最後還是定格在了清甜的笑容上，看起來十分無害。
“不是演戲，我說了，這隻是一個實驗而已。驗一驗他到底會選擇誰。”雲若汐說著，白皙纖細的手指在陽光下一抬，無名指上的戒指冷光一泛。
洛淩眯了眯眼睛，移開了目光，眼神沒有落在戒指上，開口道：“你要是樂意把生命當實驗，我也沒有意見。隻是把我當成你實驗的對象……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她的話語聲驟冷，周身的風突然就平添了幾分寒意。
雲若汐抿著唇，手緩緩放下了，看了洛淩一眼，被她眼底刻骨的寒意給刺到了，心底也是一驚。
她明白自己這一次算是拿洛淩的忍耐底線做了一次實驗，這樣鋌而走險，也不過是想要看看沈孤城最終的反應而已。
好在……沈孤城最終的選擇還是自己。
雲若汐想到這裏，突然自信了幾分，抬頭輕蔑地看了洛淩一眼，開口道：“你用什麼來威脅我？你又能拿我怎樣？”
她再一次舉起自己的手，這一次十分堅定，“我不喜歡討論過程，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個已經畫上句號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