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旺仔小饅頭沒興趣。”雷子安一貫的毒舌發作了。
“你再說一句,我就用夾子把你的兩個小饅頭夾起來!”小女孩立刻翻臉,兩隻腳不停地踹他,“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爸爸不要我,雲方對我始亂終棄,現在你也欺負我,要是媽媽在的話,一定不會有人這麼對我的……”
說著說著,她就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那一刻,雲方才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當何邪說他要去結紮的時候,他隻是覺得他在開玩笑,但是現在想起,也許這句話裏還有他的深意和苦楚。
“你媽媽呢?”雲方半蹲下身,溫柔地看著小女孩。
“你要說木桶美貌,我就告訴你。”小女孩對他哼哼唧唧。
“好吧,木桶美貌。”這對雲方來說沒有任何困難,他平時可以麵不改色地叫八十歲的貴婦作美少女。
“你再叫他娶我,我就帶你們去見她。”小女孩指了指雷子安。
雷子安凶殘地對他們兩個齜牙咧嘴了一下,就像被困住的鯊魚一樣。
但是上了岸的鯊魚基本上和沙丁魚也沒什麼區別,雲方不客氣地勾住他的脖子,親昵地說:“喂,幫個忙啊。”
“滾開!”雷子安嫌棄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一輩子記掛著人家老婆,既然得不到手,那幹脆把他的女兒弄到手啊。”雲方曖昧地對他說。
雷子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木桶,基本知道這孩子是誰了。
“人生真是奇妙,沒想到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你還是在幹這樣的齷齪事。”雷子安用雲方剛剛說過的話惡心他,“以前你把我送過去誘惑息夜,現在你又讓我去誘惑她女兒,老實說,你怎麼不去當拉皮條的?”
“權宜之計,權宜之計。”雲方聳肩笑道,“要不是我自己沒兒子,我也不會把主意打在你這糟老頭子身上。”
兩個人鬥了一輩子,如今被一個小女孩綁架到一個洞穴裏,還是不得安生,一點也沒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可是不比金錢比智能,似乎還是雲方略強一點,最後他總算是說服了雷子安,反正這個年齡的婚禮就是過家家而已,相信雷子安也是不會當真的吧。
婚後兩三事(三)
木桶就像叢林泰山一樣,帶著兩人上躥下跳,最後在一個瀑布旁邊挖出一個大箱子。
箱子裏是兩套禮服。
雲方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當初何邪讓他準備的,那時候他正和雷子安鬥得厲害,所以沒參加他們兩個的島上婚禮,但是在寄來的照片上看過他們兩個的造型——黑色西裝的何邪把頭發都往後梳起,看起來嚴肅了不少,頗有種一家之主的風采了。而身邊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她的麵孔似乎在心裏已經漸漸模糊了,隻是想起來的時候,總是能讓他會心一笑而已。
時光磨礪著他的感情,年輕時執著的一切在這個時候難免都覺得看淡了,唯有對何邪的忠誠之心,作為他一生的信仰,越老反而越為明晰,總覺得有一天會為此而死似的。
回過神來,雲方樂嗬嗬地看著木桶凶殘地踩著雷子安的背,拚命地扒他的衣服。
“滾開!我自己穿!”雷子安還是被反綁著,不滿地對她嚎道。
“我是你妻子,幫你穿衣服有錯麼?乖乖從了我,不然讓你吃苦頭!”木桶像隻小野貓似的,“唰唰唰”地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
“……你這妖怪,不要坐在那個地方!”雷子安繼續嚎。
“喵喵……”木桶明顯處於叛逆期,不但坐了,還彈了幾下。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最後總算是穿戴好了,隻不過當新郎的那個雖然終於解開了繩子,但形容萎靡,臉頰微微濕漉;當新娘的那個走兩步,婚紗就往下滑幾下,最後不得不命令兩隻大貓去島上銜兩個椰子來放胸口撐衣服。
兩人哪裏像要結婚,完全是去當馬戲團成員。
但是讓雲方和雷子安佩服的是,即使胸口塞倆椰子,這孩子依舊是健步如飛,她跑得比所有人都快,跳得比所有人都高,提著裙子奔跑起來的樣子,就像刮過岩石和草地的一陣白色的風。
雷子安雖然很討厭這個過家家,但是一想到能夠見到息夜,他還是明顯振奮了。
直到踩過的地方從草地變成了塊塊灰白大理石,直到一座座墓碑曆曆在目,那種振奮的笑容才慢慢從他臉上褪去。
“我最討厭爸爸了。”木桶這個時候也慢了下來,她的小手摸過一個小墓碑,忿忿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