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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胤派侍衛長去看了看冉逸。

他叫侍衛長不要吐露自己身份,侍衛長自然不敢造次。所以,再次露麵的時候,侍衛長然自稱是自家殿下

的“上級”一一說實話,將尊貴的太子叫做下屬,侍衛長頗覺心驚膽戰。嚴格說來,這可算是僭越。一不小心,就 要小命不保。

也因此,提起姬胤時,他的態度暖昧又謹慎,叫冉逸一下子起了疑心。

“他怎麼了?”

冉逸本來隻是安靜聽著,眼睛冷冷地盯著侍衛長看。他突然插話,叫侍衛長也是猝不及防。

“什麼?”

“__受傷了,還是病了?”

“你說誰?是說殿……是說他?沒有。這幾日公務太多罷了。”

“公務太多?你們隻是侍衛,有什麼公務可做?也不過是站崗放哨,木頭一樣守在門外。”

冉逸其實說的沒什麼錯。侍衛本來就是門口站崗放哨的。但那語氣裏的不屑,卻刺痛了侍衛長的職業自尊 心。他為人淳樸,性情耿直,是將為他家殿下做個好侍衛視為平生誌向的。這下子,職業榮譽突然遭到質疑,他 心裏立刻不痛快起來。

“話不能這麼說!”

他爭辯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侍衛!除了替殿下站崗放哨,他還得批……遞送公文,會見……會見客人時他也要在一

邊,還有各種勞心勞力的事情,總之,十分辛苦。”

“這麼說,你們殿下十分倚重他?”

“那是自然。”

“那他為什麼不是侍衛長?反而是你爬在他頭頂?”

侍衛長一下子被問住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他心疼我家累重,負擔多,所以叫我來做侍衛長。畢竟,官 大一級,可以多領點俸祿。”

一一這話也沒錯。姬胤確實待下屬寬厚,給的打賞俸祿都很都。就連這座別院,也是他體諒下屬辛苦,才叫 侍衛們暫住的。

冉逸聽了這話,垂下頭,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片刻,他又開口道,

“這樣講,在大燮做事,酬勞還是很不錯的了。”

“這個自然。”

“但現在各國貴族齊聚一堂,正是眾人收攏人才的時候。有些人經過接觸,看中別國的一些低級官吏,乃至是 雜役一一”

卻好像覺得有些不妥,冉逸突然拽回了話頭。

“總之,遇到機會另謀高就,也不是沒有先例。你們這兒可曾有過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倒是有過,不過很少。畢竟我們殿下待人寬厚,大燮國力又是一等一的強,誰願意背井離鄉去異國 求生呢。”

“你們平時會不會談論這些?”

“這個……”侍衛長想了想,想起來姬胤似乎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一一“若是有人想去別國做官,盡可以放行。人若要走,強留是留不住的。不如一別兩寬,畢竟故土是我大 燮,日後若兩國有所摩擦,想來這些人也能起好作用。”

“殿……他態度倒是十分寬和。”

“這樣。”

冉逸低頭想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抬頭對侍衛長道,

“既然這樣,你替我轉告他一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若他也有此意,便盡早抽時間來見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