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不,你說得對。”
白清顏聲音都透著悲涼,
"隻是我不能那樣對他。他如何對我,那是他的事。可我,我做不到”他抬起頭,眼中隱隱有
水光浮現,
“我可以恨他,也可以殺他。但是我不能騙他我做不到,清羽。你不要再逼我了。”
“”
鹿鳴山無言以對。他甚至不敢問一句,堂兄,你做不到的,僅僅是欺騙他嗎?
你能夠恨他。可是你何時才能夠,不再愛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生死有命。清羽,我還是想去大燮。雖然早年間父皇一意孤行,生生破壞了與大燮的結盟關係,但畢竟我們童年時候的密友都還在那邊。之前玉瑤危難時,姬何也幫我們張羅了不少軍糧補給一一雖然沒能遊說姬胤,不,大燮皇帝出兵救助,但他也是盡力了。”
聽到姬何的名字,鹿鳴山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他抿著嘴,聽白清顏繼續說,“我想,姬何不會對我棄之不理的。我去投奔他,在他那裏住上幾年,之後”
之後如何?他沒有說。但鹿鳴山聽得明白:所謂生死有命,也不過是走到哪一天就算哪一天了。
“既然你要去投奔姬何,為何不幹脆去投奔姬胤?那時候,明明你們兩個最為要好,他還苦勸你放棄太子位,舍了搖搖欲墜的玉瑤,去他那裏”
“這都是童年時候的玩笑話,不要再說了。他身為大燮皇帝,我是玉瑤廢太子,彼此身份敏感,還是不要多接觸了。我猜,他也是如此想。”
鹿鳴山也不再說話。其實幼年時候姬胤才是和白清顏最要好的一個,彼此形影不離。可十幾歲上,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二人崩了盤。適逢大燮老皇帝駕崩,姬胤回去繼承了皇位,從此與白清顏再無音信往來。這一晃,也是許多年過去了。
鹿鳴山一直不知道這二人為何絕交。也許白清顏說的對,他們是各自國家的王儲,身份敏感,自然顧慮多,思量也多。卻不像他和姬何,若是好了就如膠似漆,不好了就各奔東西
他正想著,就聽到天邊傳來一聲清嘯__這聲音太十分熟悉,是信鷂的叫聲!
信鷂是大燮特產,少年時姬何還專門從國內抓過幼崽送給白清顏和鹿鳴山,養著玩耍不說,大一些還能訓練著傳遞信件。那時候在大燮使臣住處與東宮之間,總有信鷂不住地來回。但這鳥兒怎麼會飛到狼鄴來?
除非
“是姬何給你送信來了麼?”
"我也不知。”白清顏也仰起頭,目光跟隨那鳥兒展翅的影子移動。他張開手臂,口中吹起口哨,引信鷂往下降。果然,一聽這熟悉的牽引曲調,那信鷂也長嘯一聲,向下飛落。
卻在此時,變故突生 隻長箭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信鷂的胸膛!信鷂悲鳴一聲,從空中直接墜
落下去!
是誰!
白清顏駭然扭頭,卻是一名狼鄴兵快步跑來,撿起信鷂屍身,獻寶一樣往軍營裏跑。他大呼小叫,“奸細”“情報”這些詞夾雜其中。而哨所內走出一個人一一不是紀寧,又是誰來?
紀寧隻看了那信鷂一眼,就猛地抬頭望過來。白清顏猝不及防,與他目光直接對上。下一秒,紀寧一把抓過信鷂,朝著傅莊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