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顏用手指寫出幾個字:
__放心好了。這種事情,還不至於難住我。當務之急,還是將你送出去。、
說完,白清顏拉著一頭霧水的萬兒到了後院,隨手在地上撿起幾顆石頭子,一個石子打昏一個,利落地解決了那幾條惡犬。接著,他背著萬兒,高上高下、飛簷走壁,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萬兒翻過了後牆。那些護院一個也沒有察覺,根本別提攔住他們了。
萬兒滿肚子疑問都快從眼睛裏淌出來了,可白清顏沒空與她多說。
—去接我弟弟。買一匹馬,在城門前等我。
叮囑完畢,白清顏回到房中,不多時就沐浴停當。他隻穿了貼身衣物,卻在腰間掖了一把匕首一一手頭再沒別的武器,隻能勉強用狩獵場上那文官留給他的那把了。
白清顏按照老板娘的意思,用絲綢被單將自己裹在裏麵,隻留下一頭烏發傾瀉在外。門口就傳來一聲晌,那些人來了。
“喲!萬兒姑娘這是等不急了?”刺耳的聲音傳來,"沒等我們動手,自己先裹上了!這可真是跳上了高枝,心裏樂開花了吧?
白清顏抿著嘴不說話。那幾個人呲毗笑著,提起絲綢床單兩頭,將他抬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一路上抬得顛簸。直到被丟行李一樣丟在一張床上,白清顏聽到一聲輕笑。、
“劉大人果然好情趣。這樣抬得佳人來,也隻有劉大人想得到了。”
這人是誰?就是所謂的“貴客”麼?不知道為何,白清顏卻覺得他說話聲音有幾分耳熟。
這人大概是個讀書人。音調低回,語氣帶著三分戲謔,兩分嘲諷。劉大人卻好像聽不出來似的,連連稱是,
“傅大人說得對,說得對!我也隻有這樣點出息了,哈哈哈。”
“劉大人辦事老成,為官老練,卻不要這樣自謙。”
這位傅大人似乎就坐在白清顏身邊,他的聲音白清顏聽得很清楚。白清顏肯定,自己是聽過他說話的一一究竟是哪裏昵?
白清顏正在苦思,那傅大人又開口了。
“說起來,這個紀寧,也真是不好相處。”
傅大人這句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七嘴八舌地倒有好幾個人同時開口。白清顏這才發現,屋中人還真不少。
“誰說不是呢!”
“那紀將軍雖然年紀不大,據說脾氣倒很古怪。也不和同僚們好好往來,卻是個不好結交的。”
“可他現在如日中天,連陛下最寵愛的冉郡王都與他往來。你們說,這樣一個人不弄清他到底在
哪一邊,怎麼能安心?
“是啊。現在他不光在軍隊裏說話是一言九鼎,外麵那些百姓也都愛戴他,倒將他捧成軍神了。他才多大年紀?再過幾年
“照此下去,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位他打了大勝仗,可是炙手可熱了。你看看,生祠都立起來了。”
"什麼生祠一一活人立什麼生祠?還真把自己當成軍神了?還不是皇帝寵信他,那些人是逢迎上意!說起來,若不是他一力主戰,一定要去攻打玉瑤,甚至立下‘玉瑤不亡,他就提頭來見’的軍令
狀,陛下能夠答應去打玉瑤嗎?這一打,就是好幾年!國庫裏的錕子,都花在邊關了!”
原來狼鄴來攻打玉瑤,都是紀寧一力主張!
白清顏雖然早知道紀寧恨自己入骨,乍一聽這話,也還是遍體生寒。他牙關作響,渾身都發起抖來。突然,他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身上,雖然隔著層層綢緞,依然能感覺得到那人掌心的溫度。、
“你抖什麼?”傅大人的聲音響起,“害怕了?”
“”
“不說話?”
傅大人笑了一聲,"不說話,卻偷聽旁人說話。小姑娘,這個習慣可不好。不過也不怪你一一是諸位大人談興大發,說的多了些。
不點名的批評,叫原本慷慨激昂說話的那個官員一下子啞了火。其他官員也趕忙轉移話題,開始品評“今宵醉”的菜品刀工和當家歌姬來。傅大人的聲音卻在白清顏耳邊響起,
“小姑娘,你是個有造化的。今夜,你要伺候一位貴客。”
一邊說,那人的手一邊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也許是將他的僵硬錯認為緊張,那人的手慢慢在他身上撫摸著,就像是在哄一個不肯睡覺的孩童。、
“怕了?別怕。若是你這次做得好,說不定能夠永遠離開這地方。你是處子,那一位倒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