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站在一眾軍官中,一臉漠然地盯著眼前那塊空地。好在他一向如此,同僚早就習慣了,沒人會來問他在想些什麼。、
或者想著誰。
就連後麵傳來一陣騷動,他也置若罔聞。像是一片漣漪投入水中,那暄鬧聲越來越高,終於將龍野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一一
“冉郡王剛才從高台上麵跌下來了!”“什麼?怎麼會
“真的!後麵滿地是血哎,龍將軍,你去哪?擅離職守要軍法處置的一一你回來!”
可龍野早就一騎絕塵,不見蹤影。
馬車裏,鹿鳴山替冉塵蓋上了被衾。、
“殿下是急火攻心。
“”
“殿下本來就憂慮過度__我初遇殿下時,就察覺不妥。那時候他隻怕是日日都處在極度的驚懼之中,不思飲食,寢眠難安。那時候我就對他說過,這樣下去,撐不了太久,隻怕是不祥之兆。”
“……殿下他,會死?
“這個就要看他能不能放寬心了。其實之前一段時間,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可現在隻是殿下
身為郡王,這樣尊貴的人物,他有什麼好怕?”“”
鹿鳴山直到告辭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龍野的心中卻清楚浮現了一個陰鷙的麵容。那張與冉塵一般無二的臉,卻像是一團陰影,覆在冉塵身上,叫他無路可逃。、
一明一暗,兩張相似的臉。吞噬與控製,不安與毀滅。、
龍野低下頭,仔細看著冉塵。那雙桃花眼閉上了,隻留下一對深陷的眼窩。他的睫毛不安的抖動著,就算此刻在昏迷中,他依然不得安寧。龍野的掌心覆上去,那抖動的睫毛像兩排小刷,在他掌心顫動著。、
周圍點了四五個火爐,龍野臉上都冒出汗來。唯有蓋著被衾的冉塵,依舊是唇青麵白,摸上去那樣龍野的視線一刻也不能從冉塵臉上挪開。他的額頭,他的鼻尖,他的唇。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他似蹙非蹙的長眉。龍野的手從冉塵消瘦的臉頰劃過,一路向下,停在他的胸膛。、
在他的手掌下,那顆心微弱地跳動著。、
龍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