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高貴啊,你們這些玉瑤人,這種靠旁人向我搖尾乞憐留下的命,你們也就別要了吧。”
紀寧提高了聲音,
“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是因為什麼?一群老弱病殘,喂狗都嫌咯牙的東西!也不過是白清顏替你們求情一一不想活了是嗎?我就成全你們!”
後麵囚籠中晌起一片驚恐的議論。蔓兒母親大張著嘴,大口大口喘著氣,
“誰稀罕你這些東西!我女兒死了!再也回不來了!那個時候,他在哪?”
“那個時候,你這娼婦又在哪?”
紀寧簡直想要放聲大笑,
“那是你的女兒,不是白清顏的女兒!為什麼不是你跪在我門前,一頭撞死來換那件鬥篷?你為何不問問,你女兒凍死了,為什麼你還沒死?你早就該凍死餓死了!下作的娼婦!”
紀寧環視四周,目光從每一名玉瑤奴隸臉上掃過。他隻覺得這並不是一群人,是一群水蛭。吸飽了血之後,還在不知饜足地露出獠牙。
“不想活了,是不是?真是有骨氣!哈哈哈,車隊後麵就是雪狼群,今夜我便撤了崗哨,你們用你們的骨氣,自求多福去吧!”
“有種你就”
“說夠了嗎!你一定要真的害死我們才甘心!”
那婦人還在喊著,但隻喊出半句,就被後麵囚籠裏的玉瑤人給大聲打斷了。隨即,喊聲四起,亂嗡嗡吵成一團。有謾罵那婦人的,有跟著婦人一起罵白清顏的,有被雪狼咬傷了祈求紀寧將藥膏賜給他的
亂成一團,醜態百出。可連帶那婦人在內,沒有一個人再敢衝著紀寧罵出一句話。更沒有一個人,問一問白清顏究竟經曆了什麼,現在境遇如何?
紀寧站在原地,冷冷環顧那些玉瑤人。他甚至連憤怒都不再有了,隻有深深的鄙視。一句都不屑多說,他走到白清顏身邊,將他提起來,架在肩膀上。、
“這就是你拚了命不要,也要護著的玉瑤子民?”紀寧聲音裏都透著輕蔑,“我真是再沒見過比他們更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清顏垂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隻是機械地隨著紀寧走,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直到二人回到馬車,白清顏才突然停下腳步,開了口。、
"紀將軍,你說今晚要撤了囚車那邊的崗哨,是真的嗎?”
紀寧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一口長氣喘不出來,憋在了胸口裏,紀寧胸膛起伏著,忍不住吼了出來,
“白清顏,你千萬不要對我說,你是要為他們求情!”
"紀將軍我”
“白清顏!你是不是天生犯賤!他們如何待你,你當真看不出?十年前,你為了你那爛到根子裏的爹和弟弟們,掏心掏肺!然後昵?荼都城破的時候,他們在哪兒?一口一個百姓,子民你嘔心瀝血,就
是為了這些狼心狗肺的子民嗎!”
紀寧氣得手都在抖了,白清顏依舊低著頭。他忍不住掰著白清顏的肩膀咆哮,
“你給我醒醒,你的玉瑤亡國了!你的親族自己逃命去了!你那些子民一一你還要讓他們趴在你身上吸血吸到什麼時候,真的要到他們害死你的那一天,你才甘心?你說話啊!”ca
白清顏沒有說話。紀寧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心肺都要被氣炸了。他將白清顏按在馬車門上,用力將他的臉抬起來。
紀寧突然住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看到那人,滿臉淚痕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