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
王山驚呼著從坐直了身體,濕乎乎的毛巾從額頭上掉在床單上將薄薄的床單浸濕。
“嗯!竟然沒打中我,還把我送到醫院來了,黃雲紅黃子昂,你們等著吧,這個仇我一定能報。”
王山攥緊拳頭冷哼了一聲,想著這十六年來的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長長吐出胸中一口惡氣。
十六年前,他是宗南市副市長王世平的公子,宗南市公安局福平分局建備派出所的刑jǐng隊員,也算是的官二代,政治前途遠大。
可是因為父親分管的幾家企業涉及到龐大的利益輸送,甚至侵犯了宗南市的實際控製者市委常委市zhèng fǔ常務副市長黃子昂的利益,而且還掌握了部分黃子昂侵吞國有資產的證據,王世平被黃子昂栽贓陷害,鋃鐺入獄。
而在王世平入獄之前,王山則因為執行抓捕任務的時候中暑暈倒,背上了玩忽職守的罪名。
父子兩人入獄,母親耿玉芬jīng神頓時就垮了,甚至還沒有等到王山出獄,就撒手人寰,讓王山獨自品嚐了十五年的人世艱辛。
王山出獄後遠走粵海中南,孑然一身闖蕩了一番的基業,成立的山立集團在中南市也是資產前二十的企業,於是他借著投資創業的由頭回到宗南,找到還在公安局裏當普通民jǐng的堂哥王開泰想要抓住黃子昂的某種致命證據。
可是黃子昂這個時候已經榮升市委書記,想要扳倒黃子昂難如登。
王山跟王開泰重金賄賂黃子昂家的保姆,偷偷配了黃子昂一處別墅的鑰匙安裝下了偷拍裝置,就是在剛剛才拿到偷拍到的視頻。
在看到視頻的時候,王山就知道隻要公開出去,黃氏父子就全完了,視頻裏麵記錄了黃子昂跟黃雲紅父子收受賄賂,強jiān,包養女明星的種種證據。
可是王山都沒來得及將這些視頻做個備份,更沒有時間將這些視頻傳到網上,黃雲紅就帶著全副武裝的特jǐng將王山和王開泰團團包圍,甚至都沒有給王山和王開泰話的機會,邪惡的子彈就已經帶著血花穿透他們的胸膛。
“不對啊,那子彈貫胸而過的痛苦可不是幻覺,我怎麼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王山的目光這才從渙散慢慢聚攏,落在身上的床單之上,藍白相間格子床單,這不應該是自己十六年前剛從jǐng校畢業時候的家當麼?這條床單還是jǐng校發的。
目光從近及遠,落在黃sè原木椅子和同樣的書桌上,此刻書桌上方還擺著一台三速的電扇正嗡嗡做響,這些一直存在於回憶之中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
“重生了?”
隨手在胸口腰腹部摸了個遍,王山沒有找到半點傷痕,而且發現這幅身體竟然沒有多餘的一點脂肪,全是jīng瘦jīng瘦的肌肉。
王山沒少看網絡,也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能夠重來一次會如何如何,卻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安慰自己,從來不認為這種事情竟然能真的發生!
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拉開木桌的抽屜,翻了半沒有鏡子,卻有一個裝雜物的鐵皮盒子,用鐵皮盒子光亮的裏麵照著自己的臉,王山看到的是十七歲的自己!
這是4係列強jiān殺人案布置包圍圈的那次中暑?記得從哪以後我就在沒有回到這裏的機會了,我被用玩忽職守的罪名扔進監獄,爸爸也被紀委帶走,房子就被市裏收回去了,媽媽工作丟掉,還要所謂的協助調查,最終jīng神崩潰尋了短見,卻也成了黃子昂陷害爸爸的另外一個把柄。
如果按照曆史原來的軌跡,自己醒來之後留在家裏休息一晚準備第二再去上班,可是第二還沒等自己出門,督察就已經敲開了房門!
希望這次自己沒有如同上一世一樣一下子睡過去一一夜,希望rì曆本還停留在1997年的7月18rì!
王山光著腳丫子拉開房門,聽見廚房裏傳來菜刀跟案板親密接觸的聲音,知道那是媽媽耿玉芬在給自己做糖醋裏脊,煤氣灶上應該煲著大骨湯,上次自己醒來,沒有下床,而是喊了媽媽進屋,她當時就是端著溫熱的大骨湯進來。
沒跟媽媽打招呼,王山迫切的想知道現在是幾號,跑到客廳目光落在了rì曆本上,黑sè的18很醒目,讓王山放下心來,還有一時間,什麼都來得及,自己不用被扔進監獄了,父親手裏的證據應該能找到合適的渠道傳遞到省裏,自己的家不用在瞬間土崩瓦解!
“山,你醒了?混蛋子醒了也不吱聲看著rì曆本發什麼呆,媽給你煲了大骨湯先補一補,一一夜沒吃東西了,大夫你不是中暑,純粹是累的,睡上一覺休息夠就自己好了,你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爺倆都跟拚命三郎似的,不著家,就是住賓館你們也得按時交房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