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囧:昔日仇人被槍斃----激動(1 / 3)

(注:主人公汪有誌是位禿舌頭,發音不準,所以他的語言有他獨有的特色,木有-即沒有。額—即我。灰常—即非常。啥麼--即什麼,咋麼-即怎麼,嘰—汪有誌發明的多用感歎詞,驚訝、尷尬、無奈等都可以用嘰表示,以下同。)

第一囧:昔日仇人被槍斃----激動

嘰!那一是初幾的是?額也忘了。

當時,額還在夢中,雖然額在夢中,但一會兒,額還是醒了。因為額聽到一聲悶悶的槍響,而且額還能聽得出那槍發出的聲音不是步槍,不是中正式、老套筒或者三八大蓋兒那樣的長槍,而是盒子槍,就是駁殼槍,德國造的九根釘的是。

額咋知道?嘰,這個把握額還是有的。雖額不玩槍,額也木有那個能奈玩槍,可額生長在那個戰爭年代哦,額見的槍就象你見的上飛的鳥一樣多,所以額對槍的敏感性還是灰常強的。打個比仿吧:侯老八一幫子保丁使用的雜七雜八的槍,額見過,還摸過,也玩過。日本人槍殺額前後莊的老鄉,那各種槍的聲音額都記得特別清,那槍聲高過他媽的大屁幾百倍,龜孫養的,那槍是三八大蓋兒,王八盒子,打出的槍響聲都另格另的不一樣。後來,**駐守雉北挖工式,額也跟著看熱鬧。他們打槍,開始額還捂耳朵,後來額聽得多了,不怕了,反而對槍聲有了條件反射,麼槍一響,額不用看,單憑聽聲,就能辯別出是麼熊吊槍發出的聲音,槍是對著上打還是對著地下放或者是端起來平射,槍子兒打到沒有打到目標,距離有多遠,額都能猜個**不離十的。嘰,額這點能耐也不算是麼能奈,額隻是,不算顯擺。因為額的囧,要從這個槍聲講起,看官你,這是不是灰常有趣?

哦,額們那時都很窮,窮再加上戰爭,額們就更窮了。額們不知道後來還有解放的事,還有建設社會主義的事,還有再後來改革開放的事。額隻知道額們雉水一帶,全是狗啃般的莊稼地,十年九災。莊稼地連著蛤蟆灣、大孫莊、南劉莊、北馬莊、王店子、臥龍湖、臥龍山,村子裏基本上都是茅草房、隻有臥龍山下的臥龍鎮上才有瓦房。額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艱難地生活著,夾著尾巴過日子,防災,防**,防土匪,防盜賊。好在是,額們的自然環境是美麗的,空中木有灰塵,水是清澈無比的,菜是農家肥種的,豬肉很香,果子都帶著糖汁似的,特甜。

那槍聲很悶,因此額敢斷定,這槍是對著啥麼玩藝兒近距離打的,象是槍斃人也,額猜,這肯定是真的。啥麼子?你不信?你不信額也木有辦法,額是個人物,灰常灰常的人物,額的話也很土氣,娘子腔帶著禿舌頭,比如非常,額就灰常,沒有,額就木有,額自從挨了侯老八一文明棍後就這樣了,額灰非不分的,沒木不分的,什麼額讀成啥麼,怎麼額讀成咋麼,好多詞彙都是這樣,那咋辦?聽慣了還不一個鳥樣?你不信就不信吧,額又不能割你底下的、、、、那個那?

額被這沉悶的槍聲驚醒後,就到雞叫三遍的時辰了。額心裏,額的孩兒娃也,這是啥麼熊人在打槍,槍斃誰呀?也不讓老子睡個好覺。

額睡不著了,就一翻身,光著腚下了床,笑啥麼呀?額們那時候都是光著腚睡覺,光著腚舒坦,你看不慣就別看。腚誰都有一個,額不知道現在為啥麼人們喜歡露**露腚的,露出來讓人看,又故意不讓人全看到,啥意思額也想不明白。其實那東西跟自己身上長的還不都是一個鳥樣的?想看一脫衣裳自己不就看著了?幹啥麼還要在電視裏看,在電腦裏看,光盤裏看?還能養眼,額靠,要是看光腚能養眼還要醫院的眼科弄啥麼?嘰,不廢話了,接著。額這個時候就光著腚在後牆的一條繩子上,取下額的那件藍布褂,拉上額那木有腰的褲子,用線繩編的腰帶係好,再穿上額那雙破鞋。嘰,額那雙破鞋不是一般的破,前麵露腳指頭,後麵露腳後跟,孫大海就指著額的破鞋:“前麵露蒜瓣,後麵露雞蛋”。又笑了,笑個鳥呀?額們生在那個舊社會裏,能有破衣破鞋穿就是灰常不錯的了,如果能再加上不餓肚子,就是灰常灰常幸福了,怎能跟你比?你們都是大款大爺的,你們是大頭,額們是頭,誰拿那玩藝跟你比頭呢?額靠。

額抬腳剛一出門,不好,克星來了。隻見額爹挎著半筐糞已到了額那破院門口,見額要出去,他就鼓起了蛤蟆一樣有神卻不好看的眼睛。

額爹一鼓眼睛,額就會象觸了電一樣,渾身就麻了。

因為,額爹一鼓眼睛,下麵就有可能發生接下來的動作。離得近,“啪”一個嘴巴子,或者“卟哧”一聲跺你一腳。離得遠剛順手摸著什麼東西朝你摜了過來,或者是用他那雙比額更破的破鞋,或者是用他隨身不離的煙袋窩子,或是手底下摸一塊髒兮兮的土坷垃塊,飛到你臉上是臉上,頭上是頭上,身上是身上,然後才會開始話,話的千遍萬遍不重複的句子就是:

“日你娘,你想幹啥?”

打人是發話的前奏,這是額那不講理的爹的一慣做法,也稱作傳統做法,當然,除了他感冒之外。問題是俺爹今個兒根本木有感冒,一點兒也木有,而且精神很好。

果然,額爹見額想要外出的樣子,便將眼睛一鼓,因為挎著半筐糞,騰不出手來打額,依然是用那種威嚴的口吻問侯額:“日你娘,你想幹啥?”

“木有幹啥,爹你叫額幹啥額就幹啥。”額這時候溫順得象隻羊。

額爹一臉的嚴肅,放下他的糞筐,用先生一樣的口吻對額:“外麵這麼亂,你往哪兒去?”

“額,額想出去看看、、、、、”額膽怯地吱唔著。

“啪”,忽然間,一個冷冰冰的煙袋窩子就砸在了額的腰上。

“日你娘,你沒聽到外麵有放槍的聲音麼?老母狗扒葇房――找死(屎)啊?”

額忍著疼,拾起額爹的煙袋窩子,又雙手遞給他,心地解釋:“淮海戰役都打了,冷不丁兒地在哪兒放一槍,也木啥稀奇的哦,那麼散槍散彈流入民間,還能不炸個子兒哦?”

“放你娘的狗臭屁!越是這時候越是要心,土匪、散兵趁夥打劫,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老子起來的時候就見一夥便衣往沿著雉河崖往北跑,嚇得我糞畚子都沒裝滿,弄半筐糞回來了,還沒到家,就聽見了槍響,誰敢跟著瞎起哄,誰不是嚇得腚眼子攝得緊緊的,誰願意一塊送死?你不怕?”

額明白了額爹的意思,:“好好,爹你對額好,孩兒明白的是。爹你快進屋吧,糞額來收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