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灰色開始籠罩酒店的大草坪,草坪上的一個角落,熟悉的背影正在忙碌著。
“嗨!哲我要去趟更衣室,稍會回來!”楦柏把一箱可樂放在酒水桌上,還沒來得及等哲涵詢問他要去幹嘛?楦柏急匆匆地轉身駕駛著電瓶車離開了。
“他去哪裏了?最近怎麼有點神神秘秘的?早上死活要我那瓶威士忌,最近他有跟誰玩一起嗎?”哲涵邊忙著手中的活,邊問著身邊的誌玲。
“就是和那個新來的,君姐的醫生啊!上班就混一起喝酒。”誌玲顯然有點不高興,埋怨地嘟起嘴巴來。
“嗨親們,時間到幹活!”忻夢顯得很高興,“咦…楦柏呢?”
環繞酒店的路上。
電瓶車上楦柏撥通了一個電話,“嗨龍顏,恩!我就快進地下通道了,你的那年代威士忌我帶來了…恩。恩!不客氣!一會見…”
住店醫務辦公室。
龍顏一臉冷笑地坐在辦公室裏,掛上了電話,看著自己對麵坐著的一個瞳孔無光的房務部公共區域清潔員工,“起…”龍顏盤著手指,口中默默有語,麵前的同事拿起桌上的黃色印符,一把木劍。
酒店地下層員工通道裏。
楦柏接著電話,“恩,親愛的!我馬上就出去了,再給我一分鍾的時間,恩…”掛完誌玲的電話,楦柏打開更衣櫃,拿出一瓶有些年份的珍藏威士忌,隔著更衣室一堵牆外,龍顏走在空闊安靜的通道裏看著平日往來的同事們此時都往草坪邊祭拜月亮而去,心中的冷笑再次浮上臉龐,寒意無比。
“嗨,楦柏!”龍顏穿著一身白色大馬褂,突然出現在楦柏的背後。
“嗨,龍顏!這是你所的珍藏威士忌吧?早上跟我哥要的,給!”楦柏顯得一臉的愉悅,一臉的大方。
“謝謝…”龍顏接過威士忌,顯然,臉上有點不是滋味。
“好了!我上個洗手間,出去幹活了,你不去祭月亮嗎?”楦柏關上櫃子,拔出鑰匙。
“恩,去!現在就去!”龍顏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那家夥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啊?”誌玲看著眼前過往的酒店電瓶車,嚐試尋找著楦柏的身影,而酒店的客人和員工們正在陸陸續續從各個通道口走出來,祭月的平台上燃起了火把,每個祭拜的人都帶上自己美好的心願,向遠隔著千裏之外的月亮開始祈禱著,晚上免費提供的中秋節特色雞尾酒,“華夏月色”更是大受客人們的好評。
楦柏走出洗手間吹著口哨洗著手,背後一個房務部的同事走了進來,低著頭,招呼也不打,便埋著頭部開始打掃著地麵。
“中秋快樂!”楦柏微笑地看著鏡子倒映著他的瘦弱的身軀,但房務部這位同事顯得有點冷漠,還是注意力方向滿滿地在自顧自己整理著地麵的汙跡,或許是,“其實地麵就是幹淨的”顯然感覺不到楦柏在麵前一般,把楦柏透明化了。
“你不去祭拜月亮嗎?楦柏再次關懷地友好問起來,然而房務部同事還是僵持低著頭繼續打掃著幹淨的地麵,楦柏立刻無奈地苦笑自歎氣搖起頭來,關上水龍頭,正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楦柏的手突然被勾住了,一股刺心的疼痛瞬間從左手腕傳到心裏,逼迫著楦柏的身體裏那一麵隱藏的血性瞬間掙脫枷鎖,一刹那完成僵屍形態的變化,血眼,獠牙,蒼白的麵部…**裸地印在眼前的玻璃鏡子上,而遠在酒店外露草坪上服務的哲涵,此刻左手剛端起的啤酒忽然一陣強烈的痛苦感傳來,酒杯掉落在地上,手部開始呈異常疼痛感的僵硬,哲涵驚恐地凝視著草叢上的啤酒沫,心中無比慌張地念道“楦…”
楦柏憤怒地張揚著恐怖的臉龐急劇地轉過頭,疼痛的左手貼上一張黃色的符印,上麵畫著紅色的封印符咒,而楦柏被貼著黃色符印的整個手臂都都被幹化了,若隱若現地露出雪白的骨頭,慌張的眼神抵觸著眼前房務部同事的兩個瞳孔裏,兩團熱烈的火焰在燃燒著。
“獵人…”楦柏驚恐地看著麵前有著一張樸實臉龐的同事,此刻正受控製於血族僵屍生的克敵,“僵屍獵人”的傀儡操縱。
眼角注意力閃過,楦柏突然急劇地揚起右手,接住麵前受控製的酒店同事又是突然間毫無預兆的舉動,然而!這個舉動讓楦柏猙獰的臉龐顯得更加無比的痛苦,另一隻突然抬起的手臂也被貼上黃色的符咒,幹枯的痛苦感再次從手心涼遍全身,楦柏像一隻被囚禁的野獸一般,無奈,憤怒和惶恐地咆哮著,抵觸著眼前“僵屍獵人”的化身。
“為楚楚…”龍顏站在祭月的草坪上,看著手心中的相片裏,一個有著甜美微笑的女孩發起狠勁來,而遠在更衣櫃裏房務部的同事掏出手中的木劍,鋒利的劍鋒印在楦柏驚慌地的瞳孔裏,“啊…”
木劍突然刺穿進了楦柏的腹部,奏效地傳來了一聲淒涼地慘叫…草坪上!哲涵突然捂著腹部臉色發白地支撐著桌子,隱約間看見龍顏拿著一瓶酒在往自己看來…
“你沒有事吧?”忻夢立刻麵無表情,顯然被哲涵這一突然舉動驚嚇到了。
“沒…”哲涵同樣是麵無表情冷冷地回道,不厭煩地推開忻夢想要上前的扶持,匆忙地擠過人群聚集的草坪上,剛慌亂地走出來,“嗖…”哲涵移動著身子進入員工通道,而背後緊隨趕來的Angelina同樣慌亂地推開人群,滿腹疑惑和擔憂四下空空地張望著,尋找哲涵的足跡。
楦柏的臉部在慢慢地幹化,房務部同事再舉起手中的木劍,此刻鋒利的木劍刀鋒和犀利的瞳孔光芒無比興奮和得意地對準了楦柏的心髒部分,楦柏懼怕般渾身顫抖著,閃爍著虛弱的眼神抵抗著“獵人化身”的舉動…從楦柏身上在慢慢消耗地往地麵一滴一滴掉落的血液似乎在細數著楦柏命運尾聲的到來。
受控製的房務部大哥手起劍落,楦柏頓時睜大了瞳孔,哲涵刹那間撞破了男更衣室的大門,電光一樣的速度衝進洗手間,強大的衝擊力把楦柏狠狠推撞地向牆麵的玻璃鏡上,撞碎了牆上的鏡麵,玻璃渣尾隨著“崩”的一聲立刻四處濺飛…而此刻受控製的房務部同事木劍刺往的方向位置剛好撲空!草坪上的龍顏,立刻驚恐的臉部大為失色。
忻夢走在空蕩蕩的員工通道裏,四處焦急地在找著哲涵的身影,隻有誌玲和祖洪還不知情地在草坪上忙著招呼酒店的客人。
木劍落地輕聲傳來,受控製的同事應聲倒地,哲涵焦急地看著地麵上憔悴虛弱的楦柏,打開水龍頭用自來水使勁地衝洗著楦柏手臂上貼著的黃色符咒,直到它掉落為止,幹枯兩隻手臂傷口才慢慢恢複自愈能力,猶如綠植的燦爛解脫了昏暗的陰,陽光到來了。
“別動,你太虛弱!”哲涵按住楦柏欲要掙紮的身體。
“我一定要宰了他,這個喜歡玩陰的獵人…”楦柏虛弱地扶著牆麵勉強地站起來,惡狠狠地打量著地麵上的昏迷的房務部同事。
“受控製的!獵人老套的一招,屢試不爽!”哲涵跨過地上的血水,盯著那把木劍,“桃木製造,我們生的克敵!”哲涵猶豫地凝視著地麵上的血水一會,“血液帶了沒?你需要補充!”
楦柏虛弱地打開更衣櫃,拿出一瓶紅色液體的瓶子,打開蓋子
“等等…”哲涵突然打斷他的動作搶過瓶子,用手指沾了沾瓶中的紅色液體往嘴巴裏舔下,立即顯現出無比痛苦和厭惡的表情,眼淚嗆得擠出眼眶,“被…掉包了,按你這體質,直接喝下去會要了你的命!”哲涵皺著眉頭不屑地看著手中的紅色瓶子,手機鈴聲“藍色的愛”響起…
哲涵掏出手機,上麵顯示“夢呼叫…”,未接電話4個!“哦!一路走得太急了,恩!噓噓…”哲涵突然感歎道,示意楦柏安靜下來。
“嗨!夢…”哲涵刻意地讓自己表現得隨意,完全放鬆的口吻。
“噢!謝謝地,我打了你幾個電話,你在哪裏?”忻夢此刻剛好站在女更衣室的門口,看著旁邊的男更衣室門口破損的一扇木門,舒展著放鬆的口吻講述起來。
“哦!恩!我在更衣室裏,洗手間裏!沒事,一會就出去!”哲涵微笑地回應道。
“恩,楦柏也在那裏嗎?”忻夢轉了個身,開始往回走。
“恩…”哲涵看著楦柏,楦柏擺弄著手勢示意哲涵要“他不在!”,猶豫的表情在哲涵的臉上搖擺不定著,“恩…他在…”
“他難道不知道晚上有活動要做嗎?他在幹什麼?”忻夢停下腳步,口氣略帶點生氣地僵持著神態。
“哦…恩…”哲涵看著楦柏,斷斷續續地拉扯著喉嚨不知該如何接上忻夢的問題,楦柏則一臉的“你活該”的表情瞪著哲涵,“他剛才在洗手間摔倒受傷了,我現在在照看著他呢”哲涵看著楦柏的臉龐肯定地點著頭。
“哦…那沒有事吧?”忻夢一臉釋然起來。
“恩,沒有什麼大礙,馬上就出去了,外麵就靠你了!拜…”哲涵迫不及待地掛上電話深呼吸一口氣。
忻夢繼續邁動腳步開始往回走,可是突然間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男更衣室掉落的破碎大門,心裏在暗暗地思量著“能造成這麼大破壞隻有極速的電瓶車了,哲涵的話語明顯在應付著什麼…”徘徊的思緒裏又一個鏡頭更換“哲涵捂著身體,痛苦地衝出人群,消失在草坪上,這一會男更衣室,兩個人都在…”
“現在怎麼辦?”楦柏看著哲涵“你這個B,這樣遲早瞞不了她的,你太過誠實,太負責任了,你會把自己拆散得散架快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