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怔住,霍青竹也困惑不已。
劍仆忽然轉過身,無雙和霍青竹立刻看到了他背心的傷痕,這傷隻是被刀鋒劃破了衣衫,所以僅僅是皮外之傷。
“我能夠明顯的感到你方才使出那刀劍互搏術,故意壓抑了威力,減慢了速度與力量,所以隻是劃破了我的衣衫而已,倘若你使出全力,我未必躲得了。”劍仆道,“因此你已破了我的迷影仙蹤,輸的人是我。”
無雙道:“前輩你太謙虛了,我手握刀劍,而前輩卻赤手空拳,本就已失去公平,我若再使出全力,就算能傷到前輩已勝之不武。”
劍仆搖了搖頭道:“你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錯了,我已使出迷影仙蹤後五十四種身法變化,雖然同樣是五十四步,結果卻已大不相同,可見你之前所的話,並非信口雌黃,你果真已看透了我身法中的各種變化。”
無雙沉默了片刻道:“晚輩有言在心中一直想……”
劍仆怔了怔道:“是嗎?你不妨直言。”
無雙道:“其實以前輩的武功造詣,若能出山,一定可以將殺神製服,泰山派必定有救了。”
霍青竹聽了無雙的話,也恍然大悟的道:“是啊,前輩,你一定也不希望泰山派有事,為什麼……”
劍仆歎道:“其實老夫又怎麼忍心在泰山派危險之際袖手旁觀?剛才聽了你們所講的情況心中早已有所觸動,隻可惜……”
“可惜什麼?”無雙問。
劍仆突然敞開胸前的衣袍,袒露了胸膛。
無雙和霍青竹神色頓時大變,劍仆的胸口,竟然布滿了細如牛毛的飛針,肌膚的顏色都已開始漸漸發黑,顯然這些飛針中有劇毒。
“怎麼會這樣?”無雙嗄聲道。
劍仆道:“剛才開棺時觸動機關發出的暗器,其實根本沒法子全部躲開……”
霍青竹驚道:“原來前輩你為了救你,早已……”
無雙道:“前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劍仆道:“我早已過霍掌門對我有恩,我不想他無後。”
霍青竹已不知道該些什麼,她本來還覺得劍仆有些迂腐,甚至有些無情無意,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厲害。
“針中有毒嗎?”無雙道。
劍仆點了點頭道:“針中有無解的劇毒,是為了盜墓者而設下的必殺機關,但想不到中毒的人卻是我。”
無雙現在終於明白劍仆不肯出山的原因了,隻因為他已時日不多!
劍仆道:“我以真氣勉強抑製住毒性最多還能堅持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內,我要傳給你兩種可以速成的劍術,你一定要一字字聽好,記牢我的每一個動作。”
無雙這才猛然明白了劍仆此前的用意,道:“原來前輩將我留下,還要我破你的迷影仙蹤,是別有原因嗎?”
劍仆道:“你能以刀劍互搏術破了我的迷影仙蹤,明你具有非凡的潛質。”
他望了一眼霍青竹又道:“在你們兩人中,你更適合接納我的劍術,若你真的可以速成,一定可以打敗殺神,化解泰山派的危機。”
霍青竹表情中忽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她心裏是不是在想什麼?
無雙問:“前輩要將劍邪傳授的劍術傳給我嗎?”
劍仆道:“不是。”
無雙納悶道:“前輩不是跟著劍邪學劍多年嗎?”
劍仆道:“是的,可是我想學的並非他的劍術招式,換句話,單論劍術的強弱,我和他根本就是在伯仲之間,難分勝負,想必先生當年始終不肯收我這個徒弟也有這個原因。”
無雙一臉茫然,看著劍仆,就好象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不以劍術、技藝論師徒,確是他聞所未聞。
劍仆已將其中原委緩緩道來:“其實我本名叫做劍九獄,當年曾隻是個殺人劍客,為了自保及一己私利而殺人,直到有一遭遇仇家追殺負重傷逼入絕境,碰巧劍邪先生路過,並救了我,至此我方與先生相識,深深被他的為人和劍道所折服。”
無雙還是一臉茫然的道:“我還是不明白前輩的意思。”
劍仆道:“你還不明白嗎?他比我的高明之處,並非殺人伎倆,而是劍術修為,而我一心向他求救的,也不是劍術招式,而是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