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竹沒有回應,仍在前行。
楚心堂疾呼道:“師妹,你可知道那邊是泰山派的禁地所在,以前有幾個師兄弟誤闖進去,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霍青竹還是沒有理會,她顯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去的地方是哪裏。
那裏麵等待她的,也許便是死亡。
或許比死更可怕。
但她還是一步也沒有停歇,她是不是瘋了,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楚心堂卻隻能眼看著她,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泰山派的門規第一條便是:凡擅闖禁地者,殺無赦!
禁師神墓,這是為安葬曆代長眠的泰山派掌門遺體所建造的宏大陵墓群,而霍青竹現在正在走入禁師神墓群中的禁地。
禁地即是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的地域,就因為禁師神墓中存在著這樣的一片禁地,多少年來無數泰山弟子都對這片陵墓充滿了敬畏之情,沒有人知道裏麵到底藏著些什麼。
然而霍青竹現在就站在陵墓中的禁地之內,她已經踏入了陰森恐怖的“雷池”之中,這裏是一片死寂,比外麵的墓地更深的死寂。
數百年來,極少有人膽敢跨入這禁地之中,進去的人從未有能夠活著出來的,據禁地的墓穴中埋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霍青竹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將去向何處。
她早已將門派的戒條拋諸腦後,自從經曆了絕情崖上的噩夢之後,她便什麼也不在乎了,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有——那就是複仇!
她自己也記不清走了多遠,走了多久,過了多少山丘和叢林,終於走到了路的盡頭。
盡頭也就是終點,很可能便是禁地中那神秘墓穴的所在。
因為最神秘的東西往往是押軸的。
現在位於她麵前的是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之外佇立著一把巨劍,高約數丈,是由大理石砌成,雖然隻是一座雕塑,但劍身上的雕刻紋理卻細膩入微,仿佛是由真鐵純鋼鑄成。
劍身上刻著兩行字:“碎心江湖行,劍出非我心。”
盡管不知已經曆了多少風雨的洗禮,這八個字仍舊清晰可見。
這真的就是禁師神墓中的禁墓所在嗎?這把劍上的刻字又是什麼含義?
霍青竹正在驚疑和困惑中,一個沉重的聲音忽然從巨型劍雕的背後發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已從劍雕背後緩緩轉了出來。
他是誰?他怎會在這裏?
霍青竹怔住半晌,驚問道:“你是何人?”
老人道:“老夫是這裏的守墓人,也就是劍仆。”
“劍仆?”霍青竹愕然道。
老人道:“不錯,老夫隨這把巨劍已在此守護了二十餘載,為的就是守住曾用過這把劍的人的墓地。”
“數十載?就是為了守這處墓地嗎?這墓穴之中所藏的究竟是何人?”霍青竹忍不住問道。
劍仆道:“他曾經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劍客,在我尚且年少的時候,劍術上的造詣就可以是獨步下,老夫曾追隨他學劍多年,但他始終不肯與我師徒相稱……”
他一口氣就將墓中人的身份和與他的關係道出,似乎是多年來無人傾訴,現在急於講出自己的心結。
“為什麼?”霍青竹問。
劍仆道:“因為他雖然曾是泰山派的弟子,但他的劍法卻與泰山派及正派中傳統的劍法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馳,所以雖然他劍術卓絕,卻被江湖人稱為劍邪,意即要把他列入邪魔歪道之中,這個稱謂本來是要將他的劍術修為完全否定,但想不到後來這卻成了他流傳至今的名號。”
“原來真的是他嗎?”霍青竹心中驚忖道,她的表情若有所思,顯然她對於這墓中人知道些什麼。
劍仆歎道:“我想劍邪當年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執意不與我師徒相認吧,他其實是在顧及我的聲譽。”
霍青竹道:“你所的這位劍邪前輩,已經去世數十年了吧?”
劍仆點了點頭,他剛才其實已經過這一點,又提到此事他的目中不由露出了一絲淒傷之意。
霍青竹道:“他死後,你真的一直在此寸步不離嗎?”
劍仆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