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伸手接過了鄺世超手裏的紅包,眯著眼睛,喜悅地拉著鄺思遠上了二樓,把紅包藏了起來。
再下來的時候,顧祺的眉卻是皺了皺,門外屬於冬季,H市不太冷,但是天氣微涼,顧梓騫套了幾件衣服,已經整裝待發,兩個孩子要和鄺世超出去玩。
卻在這時,門外又走來一個人,一把扛起了顧梓騫小小的身板。
顧梓騫一驚,正要番肘朝著身下的人頂去,這才看清是蘇渠來了,把頭埋在了蘇渠的肩膀上,低聲笑著,“渠叔,過年好,我的紅包!”
“我的紅包,渠叔!”
蘇渠微微一笑,把懷裏的小人放下,朝著兜裏掏出,卻又調戲著顧梓騫,賣著關子,“我沒帶紅包怎麼辦?”
“那就把好東西留下。”
端坐在沙發上看著顧梓騫和蘇渠久久未說話的顧祺卻微微挑眉一笑,幫著自家寶貝說道。
蘇渠卻是苦笑著,“祺哥,你這樣會慣壞阿騫的...”
顧梓騫卻是輕笑著,不以為然。
晚上的時候,顧梓騫也沒應了顧祺的話出去玩,仿佛所有人都忘了要帶他出去。
顧梓騫坐在沙發上,揉著肚子等著上盆菜,耳畔劈裏啪啦的放炮聲讓他心煩。
“爸爸,什麼時候才可以去維港看煙花?”
顧梓騫嘟著嘴,不滿地說道,客廳裏的鍾都已經敲到了九點,蘇渠和鄺世超、顧祺還和剛叫來的一個手下在打麻將。
鄺思遠此時仰著腦袋,看著電視樂得自在。
隻有他想著出門,早上起來的那句出去玩還縈繞在他的耳畔。
顧祺搪塞著,隨手打出了一個兩條。
到了十點的時候,顧梓騫躺在沙發上有些困了,耳畔劈裏啪啦的放炮聲還未停,洗麻將的聲音卻停了,一雙大手溫柔地把他抱了起來。
顧梓騫卻在這時睜了眼睛,困倦的揉著眼睛,不滿地哼唧著,“爸爸,我想去維港看煙花...”
“困了,不去了。”
顧祺一手揉了揉懷裏的小家夥,故意說著。
顧梓騫的眸光忽地一暗,眼眶微紅,“大清早就說好帶我出去玩,到了晚上都不出去,你騙人...”
“哭什麼,逗你玩的。”
顧祺輕笑著,反手拿來了掛在衣架上的顧梓騫的衣服替懷裏的小家夥套上,輕聲說道。
開了車,一行人駛去維港。
顧梓騫微微開口,猛然問道,母親生前的事。
顧祺在顧梓騫的耳邊低聲言語,講起了他的曾經,怎麼把母親騙到手,跟了他一輩子。
惹得顧梓騫耳廓和臉頰通紅,低語的幾句話,被顧梓騫記了多年。
維港的煙花綻放、消散不過幾秒燦爛,顧梓騫卻在顧祺臂彎裏輕笑著。
顧祺卻是一笑,又貼在了顧梓騫的耳畔說道,“這麼高興,把今天收到的紅包都拿來吧。”
顧梓騫卻是癟了癟嘴,小聲哼了一聲,“我爸是大壞蛋,老是欺負人。”
顧梓騫猶記得,那年。
煙花燦爛,幻化間,父親在他的耳畔低喃。
他說。
愛一個人不容易,能在一起,一定要珍惜。
他說。
希望他能愛上一個最愛的人,不負時光,一起終老。
他說。
顧家的人永遠都是為愛而生。
他還說。
他愛過的人,是一輩子鍾情,無論是什麼愛情,都應該如此。
他講起了,他對母親說的情話。
顧梓騫紅了臉頰,那年,他似乎知道了什麼是愛。
或許過早。
或許,不早。
一切都隻是開始。
他的愛,是父親教的。
“安爵,我想和你一起,不負時光,一起終老。”
那天,黑色的夜空裏煙花滿布。
顧梓騫靠在安爵的懷裏,偶然之間的一句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