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騫新開的畫廊近來銷售額也不錯,特地叫上阿亮替自己忙前忙後,又在安爵忙工作的時候出差去了美國,約談一個美國的大師級畫家,想要買下他的畫,放在自己的畫廊裏出售。
一切都談好了,顧梓騫的身體卻是垮了。
可能是最近到處飛的時候沒有太顧慮胃,又開始胡亂地疼起來,仿佛一下把顧梓騫打回了原形,又不敢和安爵說。
終於卻在這一天刻意隱瞞之下,顧梓騫頂著不安生的胃回到了H市,在到達機場之前,安爵就已經安排了好了工作,準備去給自家媳婦兒接機。
顧梓騫也不清楚,下了飛機以後才接到了安爵的微信,人已經在機場裏等待了。
在飛機上,顧梓騫就已經吐了兩次,吐得整個胃腹都是空的,食道也是火燒火燎的灼痛,飛機上的正餐也沒吃,接到安爵發給他的微信,他正是在衛生間吐了第三回剛起身。
看了剛開網的手機,此時也是一驚,卻沒想到接到的是這一道轟天霹靂。
捂著胃腹站起身來,顧梓騫隻覺得自己踩在棉花上,身體來回晃悠,鏡子裏的自己還臉色慘白,這個時候還怎麼到安爵麵前去掩飾?
靈機一動,顧梓騫就給安爵發了一條微信。
【空姐說飛機遇上了氣流,可能會因此延誤,你還是先回家吧。】
發完之後,他空腹吞下了幾片胃藥,又怕遇上安爵,就在衛生間裏站了幾分鍾,等到安爵的下一條回複才鬆了一口氣。
【那好吧,我回家等你。】
顧梓騫緩了緩,關了手機,邁著虛浮的腳步走出了機場大樓。
剛出了機場大樓隻見到迎麵就撞見安爵站在原地,朝著他走來,看著安爵的眼裏忽地冒出幾絲邪火,顧梓騫心想大事不妙。
一個人總被囉嗦就會產生厭倦感,顧梓騫就是這樣,安爵近來很嘮叨,雖然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身體好,可是他總會覺得厭煩,不想聽到安爵嘮叨,就知道掩飾自己生病的事實。
哪知道,這個時候正撞槍口上了。
安爵大步流星地朝著他走來,眼裏盡是怒火,卻沒有發怒,他看得出來,安爵實際是在壓抑,扶著他的手臂卻越發用力。
把人帶上車的時候,安爵還是遲遲沒有說話,顧梓騫也隻能合著眼睛倚在窗子上休息,胃裏悶痛,這個時候也沒了跟安爵吵架的心情。
“如果我沒跟阿亮打聽你做那趟班機,又沒看到你航班的消息,我恐怕會相信你的話,自己回家了。如果我走了,你還準備自己一個人拖著生病的身體回家?”
安爵瞥了顧梓騫一眼,久久沒說話的人卻看到那人許久不見的虛弱的模樣,頓時火氣大起,陰陽怪氣的說道。
顧梓騫此時身上屋裏的很,不想跟安爵說話,聽著安爵的陰陽怪氣皺了皺眉,哼了一聲。
卻意想不到自己之後的輕哼一聲,倒叫安爵的話更甚了,仿佛激起了安爵的火氣,把車也靠邊停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到底什麼樣?一年前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這個時候生病都不跟我說,你是準備把我氣死還是準備叫我急死?”
話音剛落,顧梓騫隻覺得心口突然迸發了一絲怒氣,突突地朝著心口上湧,略微有些心悸,顧梓騫沒有在意,這個時候隻覺得安爵的話裏有一陣陰陽怪氣的邪風朝著他吹,吹得他心裏猛地一顫。
顧梓騫忽地睜開了眼睛,便對上了駕駛位上怒火中燒的安爵,眸子裏正閃著點點火星,仿佛要激起一場大戰在即,他中氣不足,這個時候又胃裏不舒服,生氣帶的心口亂跳,隻能費力說著,眼眶充血,“我跟你說了,我就能不舒服了嗎?我在美國,你又不能馬上過來?況且我不告訴你還不是為了不讓你擔心!”
安爵像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一遍遍都在念叨著自己應該把身體狀況告訴他,可是安爵也有自己的工作,每天忙到三更半夜,還要回來關心他的身體?
“我現在就不擔心了?顧梓騫,你能不能不像個小孩子一樣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