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再現(1 / 2)

() 上一堂矮胖的鈡老師用昏昏yù睡的語調講解似懂非懂的曆史材料,還非要得出一個教材上早已有的答案,這一下把英俊瀟灑至極的淩羽折磨得隻剩下一縷遊絲,幾乎就要尿褲子也爬不到廁所去方便了。他非常不喜歡鍾老師,並不是因為不喜歡曆史課的緣故,他講話總像有一口痰沒吐出來,咕嚕咕嚕的,一會就憋得脖子臉通紅,像豬血肝,而且就用這咕嚕咕嚕的聲音板著豬血肝臉叫我們相信誰是救世主。還經常在講台上居高臨下,從鏡片底下露出眼白俯視學生。據他自己曆史知識很差,照本宣科還經常搞漢朝的關羽大戰唐朝的秦瓊一樣的串行,也經常被學生問得惱羞成怒,結結巴巴的,但別的知識更差,那就隻好教曆史了,好在曆史是可以瞎胡編的,再誰把曆史當個豆啊。至於他為什麼能來這裏當老師,而且還是高薪聘請,因為他是教育局長的表舅,表舅有表妹兒撐腰,不讓他來,這所學校不一定能辦成。

淩羽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拍打著前麵的死黨喬清道:“下一節······啥課?”喬清也已沒力氣回過頭來,慢慢的答道:“物理。”淩羽稍微振作一下道:“謝謝地,下一堂要是英語,不到下課你們就要把我橫著抬出去了。”喬清道:“沒恁麼嚴重吧,除非裝死。”淩羽道:“我感覺現在就不行了。”喬清笑道:“真的嗎?那我趕快喊琦月來給你送終。”著喬清站起來就準備喊,淩羽一把把他拉下道:“給你送終還差不多。”這時琦月正偏著頭朝他們這看,淩羽哽咽道:“琦月,趕快扯二尺白布,喬清不行了。”琦月道:“幹脆多扯一點,我看你也快不行了。”喬清打趣道:“他不行了你還不得先哭後死,一塊走。”這琦月可不是省油的燈,答道:“老娘哭死了,你可成沒爹沒娘的孩子了,不如你先死,省得我看著可憐。”如果淩羽真死了,琦月是真會哭死的,恐怕哭死的還不光琦月這一個傻妹妹,傻妹妹多了,那得哭死一片,像淩羽恁英俊瀟灑的哥哥誰舍得讓他死啊。這淩羽十六歲不到,個頭已有近一米八,完美的九頭身,肌肉彈ìng十足,光澤明亮,白裏透紅,像帶水的五月仙桃,尤其他那略近於古羅馬人的臉,線條明晰,邊角恰到好處,嚴肅起來很剛毅,鼻梁堅挺,眼睛扁圓而微凹,光彩閃閃爍爍很有魔力,據琦月自己她就是被淩羽的眼征服的,一般不敢和他對視,而眼上還有一頭自來微卷的頭發,那頭發略長,四六分,向兩側自然展開,很有型。

這是私立貴族中學,辦學硬件不錯,師資力量太差,半封閉管理,名曰龍門中學。當時招生宣傳單上就用紅sè大字號字體寫著“鯉魚跳龍門,烏雞變鳳凰。”鯉魚跳龍門了也沒變成龍,烏雞更沒變成鳳凰,重要的考試學校都要花重金請外校的高材生參考,而中招、高招那就要直接掏錢買學生了,不然升學率太低誰還願意花雙倍的錢把孩兒送來呀。淩羽、琦月都是本市學生,回家吃住,喬清是外縣人,他隻能住校,有時也跑淩羽家吃住。這裏的學生大多成績一般,瘸腿現象嚴重,淩羽除了物理好點,其他一塌糊塗,尤其文科那些東東他是一聽就頭疼,老毛病了,想改那是不可能的。而他由於像賈寶玉一樣生具異秉,英俊瀟灑得又像柳湘蓮,父母疼愛有加,哪裏忍心去逼他學習,再現在學習有啥用啊,父親初中沒畢業,不照樣腰纏幾萬貫嗎?馬仔都是本科生。不過淩羽知道下學期就分科,他報理科,到時就不用學那些討厭的東西了,而英語那是屬螞蝗的,吸上就拔不掉。

正在他三個鬥嘴時上課鈴響了,也很瀟灑的物理老師已站在講台上。這物理老師姓很奇怪——西門,喜歡他的學生叫他西門子,不喜歡他的學生就幹脆叫他西門慶,而其實西門慶也確實長得不賴,他有時是叫他西門豹的。他剛大學畢業還沒正式上崗,於是就跑龍門中學先ā練ā練,知識很豐富,也愛賣弄,但教學經驗明顯不足,尤其應付一些二**更是不行,經常被學生搞得很難看,這往往就得淩羽出麵護駕。這不西門老師又開始講課了,特長就是先來一段引子,他道:“科學發展一rì千裏,有限的地球還遠沒研究完,早就開始探索外太空了,而現在跑得更遠,居然又提出平行宇宙概念。也就是我們現在生活的宇宙有可能不是孤獨的,還有和它同時存在的兄弟,隻不過我們看不見罷了。······”老師是旁若無人的講下去,而正聚jīng會神的淩羽猛聽著平行宇宙概念,一股從腳底湧泉穴湧上來的像血與火混雜的電流波浪一樣洶湧的流過全身,臉發燒,頭發也直豎了起來,刹那間也不知是眼前還是腦海裏就出現一幅又遙遠又切近、又清晰又模糊、又陌生又親切、又雄偉又斑斕的圖景。這圖景似乎從他所坐的位置迅猛的向四外擴張,一直把老師、同學、教室、校園都淹沒了,似乎把整個縣城、地球、宇宙都淹沒了,耳伴還伴有強烈的轟鳴聲,就像好萊塢拍的恐怖片、科幻片,他害怕起來,東張西望的,但這隻是一晃而過的虛像,什麼也沒有淹沒、破壞,教室裏除了有同學的話聲也算很安靜。同時他感覺自己左手指好像麻麻的,還好像顫抖過,發沒發出過聲音不知道了,他舉起左手看了看指,什麼也沒發現,而且一會兒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圖景他根本不清,能清的是它和地球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雄壯、飄逸、安靜、漂亮多了。好像也有人,樣子跟地球人差不多,神情舉止就很不同了。他在那裏好像也有家庭,還有玩伴,名字是不知道的,但想著這他不敢想了,感覺太對不起父母,也對不起喬清、琦月等,於是他想哭,很糾結,怎麼會這樣啊。他淡淡的喜悅中惶恐起來,偷偷的看了看老師和同學們,見他們沒什麼反應,向院裏望望,還是一片豔陽,一切照舊,於是他恢複了平靜。反正每次出現這樣的圖景他都是這個感覺,這已經遠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這次出現的比較的怪異,感受格外強烈,似乎即將會驗證他所感受到的一切,想到這他又不免害怕起來,但句良心話他害怕中也有一絲向往。正當他還有些恍惚的時候,西門老師突然道:“怎麼了?淩羽。”他一抬眼,西門豹老師就站在他麵前,他隨口答道:“沒什麼。”於是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恰好看見琦月正齜牙咧嘴的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