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書房裏,尹德端坐在書桌前,他反複翻看今年境內空缺的職位,貴為西州王,今日要出席一年一度的西州選才大會,並親自冊封前十名官職。
這時窗外傳來鴿子聲,他望過去,一隻信鴿停在窗台上,腿上係著一卷黑色信紙。信鴿在王府出入是常事,王府在西州境內有很多眼線,他們與王府的消息來往都是通過信鴿,隻是這大多消息都不直接傳到尹德手裏,通常都經秘衛篩選過後,將一些重要的信息人工呈上。但是自從十幾年前,王府裏偶爾會有攜帶黑色信件的信鴿,此類信件不需經過秘衛,直接到達王爺手裏,並且這些信鴿隻進不出,從未有人見過有攜帶黑色信件的信鴿從王府飛出。
尹德取下黑色信件,手裏的信鴿竟化成了冰渣,蹦碎了一地,接著慢慢的消融化開。黑色的信紙被慢慢攆開,上麵沒有任何字跡。他把信件拿到書桌前,點燃一盞蠟燭燈,將黑色的信件放在火焰上燒,信件很快化為灰燼,但是灰燼卻空氣中卻顯化出幾個黑色的字體。
“計劃開始”
尹德歎了口氣,眼神裏沒有太多驚訝,似是早有預料,但是他依然心緒不寧的看向窗外,目光的方向是王府裏的一處院子。
他不再翻看書冊,空缺的職位他已經心中有數,他背著手走出書房,站在門口的台階上,麵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府裏的管家已經在下麵候著了。
“王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尹塵在哪?”
“三公子此刻在二公子院裏。”管家恭敬的回稟道。
“在錦博那?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尹德微微有些驚訝。
“聽下人們,昨日二公子得了一柄寶劍,被三公子瞧見了,今日三公子去搶了。”
“走吧!過去看看”
來到二公子院旁,尹德沒有直接進去,隻是在一個隱蔽處觀察裏麵發生的一切。
“尹塵!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柄青鋼劍是我花了五百兩才買來的,憑什麼給你!”
院中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身材魁梧,穿著一身墨綠色衣裳,黑黝黝的臉上輪廓分明,算不上帥氣,但卻有幾分英勇,此時正怒氣衝衝的指著麵前的另一個少年大聲吼著,他便是尹德的第二個兒子,尹錦博。
和他對峙的少年就是王府三公子,尹塵。年齡隻有十六歲,體格相對尹錦博顯得略微矮,也不夠壯實,但是麵龐生的無比俊秀,一身白衣,發絲在眉間飛舞,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手中搶來的那把青鋼劍。
“五百兩,好!那我就給你五百兩,這劍我要了!”
雖然體格不如別人,但是氣場反倒是更加強盛,一副容不得別人反駁的架勢。
“但是我不想賣給你!把劍給我!”
論體魄和年齡他都淩駕於尹塵之上,但是場麵如同被對方壓製一般,即使對方如此狂妄囂張,他卻不敢主動發難。
“看在你是我二哥的份上,我才跟你買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當送我了,謝了”
尹塵不想再理會,撂下一句,收起青鋼劍就準備走了。
“你!你!我殺了你!!!”
尹錦博怒火中燒,氣的直咬牙,這些年所有的憋屈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吼出了他一直想想也是想做的事。回想童年時,他的大哥去了都城曆練,後來留在了都城做官,王府裏便隻有他一個公子,事事以他為尊,那時候父親也是對他疼愛有加,但是十歲那年,尹塵出現了,一切都變了。他從可以什麼都不用學,不用刻苦練功,隻需要玩,並且無論他做錯了什麼都不會受到懲罰,即使侵犯到了自己頭上父親也會不管不顧,最可恨的是,有一名遠方的姑姑送給了他一件護身手鐲,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如今他再也不能忍下去了,這個府裏隻能有一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