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和他說?”方文迪鼻子裏冷哼一聲,“別說我了,就連克新書記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你知道秦軒的父親和爺爺分別是誰嗎?”
“是誰?”方勝伸長了耳朵,他很好奇這個秦軒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父親都這般忌憚。
方文迪瞪了一眼兒子,示意他上前,方勝立刻把耳朵湊了過來。
方文迪附在方勝耳邊說了句什麼,方勝了立刻麵如死灰地跌回到座位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我不是死定了?”好半天,方文迪才仿佛找回自己的聲音般,顫抖著問,“爸,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我不想坐牢,爸,你救救我。”他使勁拽住父親的胳膊,就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撒手。
“辦法也不是沒有。”方文迪沉吟著,“隻要你肯低頭認錯就行。”
“現在別說讓我低頭了,就算讓我下跪都行。”方勝歇斯底裏地道。
“那就行了。”方文迪眼底精光一閃,“你做好準備,我帶一個人來見你。”
宮蕾萬萬沒想到方文迪會找上門,態度謙卑客氣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可以進去談嗎?”方文迪出聲問道。
宮蕾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隻是拉開了門縫在和方文迪對話,卻將對方攔在門外,急忙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門,把方文迪讓了進來。
這時她才發現方文迪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方文迪一聲令下,西裝男立刻將拎在手上的大包小包鋪滿了整張沙發。
“您這是做什麼?”宮蕾對自己這個曾經的公公還是很忌憚的,所以說話也仍是小心翼翼。
方文迪的臉立刻垮了下去,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我是專程來向你認錯的,方勝這孩子從小脾氣就不好,你千萬不要怪罪他。”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不怪他了,隻是……”宮蕾猶豫片刻,還是撞著膽子說了出來,“希望他能遠離我的生活。”
“我知道過去你因為方勝受了很多苦,可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原諒他?”方文迪說著,激動得眼泛淚光。
宮蕾被這方文迪的表現驚到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訥訥地道:“我說了,我已經不怪他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文迪說著,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滴,“方勝進局子的事情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他在裏麵想了很多,知道自己過去犯了太多的錯,他想當麵向你道歉,你可以去見他一麵嗎?”
宮蕾的身子猛地一顫,本能地要拒絕。
方文迪卻作勢要下跪:“算我求你了,如果你不去,方勝就要一直經受良心的折磨。”
宮蕾忙一把扶住了方文迪:“爸,您別這樣。”
方文迪看向她,滿臉的懇求:“我求求你,幫幫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吧。”
宮蕾震了震,掙紮許久,最終還是坳不過方文迪的請求,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我去,不過這些東西還是請您帶回去,這也算我拜托你了。”
方文迪看著宮蕾,知道她是認真,便也妥協道:“好。”說著,朝那些西裝男使了一個眼色,那原本鋪在沙發上大包小包的禮品又被他們迅速地收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車就在外麵。”方文迪伸手示意了一下屋外。
宮蕾咬牙呆怔了片刻,最後還是跟著方文迪上了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