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事情並不緊急,肖若唐決定稍作休整,不急著出發進宮,幹脆在小鎮上逗留了幾日,沒事就往返於鴻福居與忘川酒樓之間,忘川酒樓是熱鬧的。
更熱鬧的是武妖妖和許開顏在一起的時候,說真的,許開顏雖然是武妖妖的小老板,但是他還是比較懼怕武妖妖的,武妖妖雖說有些腹黑霸道但也隻是對許開顏,在肖若唐麵前武妖妖還算和氣,所以許開顏並不想讓肖若唐離開,肖若唐在,他的好日子才在。
然天不遂人願,一日,肖若唐坐在客棧的大堂門口與淩開元曬著太陽闊談江湖時,一隊身著製服的人馬從小鎮疾馳而過,打破了寧靜掀得塵土飛揚,來勢匆匆,淩開元看到這隊人馬後麵色頓時緊張起來,這是皇宮內的禁衛親兵,無事是不會出城的,宮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肖若唐不知那一隊人馬是什麼身份,卻看到了淩開元略微緊張的臉色。
“得回宮了。”淩開元起身說完就離開,說不準宮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簡單地收拾好行李與濟從吩咐了幾句,肖若唐帶著禍首上了馬車隨著淩開元離開。秋意漸濃,微風習習,拉著車的勁馬不知疲倦地奔跑著,車子時不時經過坑坑窪窪的地方馬車都好像要顛得飛起,車內的肖若唐下意識地將禍首抱在懷中取暖,此次她並沒有帶上令寒或者是而珂隨行,不過想一想,有淩開元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總覺得車子跑得太快,微冷的秋風正無孔不入地侵襲著。
由於太過無聊,肖若唐一時失神,她覺得自己變了,她不再是山上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上天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後將她丟掉了江湖這個大染缸,不能隨意笑也不能放肆的哭,身負重擔四處飄零,其實她不願意這樣,她很喜歡這幾日在鎮上的日子,悠哉悠哉地經營著幾個店鋪,有一群有趣的人為伴,無需刀尖舔血也無需提心吊膽,更不用強顏歡笑拚命地掩飾自己,甚至此刻在馬車上也是十分的安逸,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車外為她趕車的那個人淩開元所以她覺得十分的舒心。
通往皇城的大道上。淩開元趕著馬車麵色冷峻薄唇微抿,一手扯住韁繩,一手握住鞭子,騎馬跟在後麵的秦奮見他是這樣一副樣子更是一言不敢發,往往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嘴的好,主子說什麼自己立馬照做就對了,絕對不要多說一個字。
然而這個時候肖若唐從車裏探出了頭,“能不能稍微趕慢一點?”真的馬車裏太顛了,再這樣顛下去五髒六腑非要錯位不可。
隨行在馬車一旁的秦奮默默地為肖若唐捏了把汗,除了當今聖上,從來沒有人敢讓主子怎樣,尤其是在這樣的關頭。
的確,淩開元聽到這句話有幾分不悅,女人真是麻煩,若不是因為帶著她,自己早就與秦奮兩匹快馬直奔皇城了!但是想到是自己要帶肖若唐過來的,淩開元還是按住了自己的性子,雖然他一言未發,可是還是很明顯地放慢了速度。
速度慢了不少,終於不再顛簸,肖若唐靠在馬車裏抱著禍首打起了瞌睡,誰知道這皇城還有多遠呢?倒不如先眯一會兒養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肖若唐隻覺得四周有幾分寒意,睜眼一看馬車裏昏暗了不少,於是起身撩開了一旁的小窗簾,原來夕陽已經落了山頭,夜幕馬上降臨,於是肖若唐又放下懷裏抱著取暖的禍首從車裏探出頭,看著淩開元挺拔的背影,肖若唐頓了頓,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還要多久。
“還需跑到天明。”淩開元從嘴裏清晰地吐出這幾個字,似乎不是很想搭理肖若唐,不過好在平日裏肖若唐也沒有見過他熱情的一麵,所以肖若唐並沒有將他的語氣放在心上,她縮回了馬車裏不再多問,看剛才外麵的那個樣子估計已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現在晚上已經開始打霜,夜裏會更冷的吧,不過她好像不用操這麼多心,畢竟身在外麵的是淩開元與秦奮二人。
馬車跑了將近一天,馬兒沒有吃草歇息,人也沒有吃飯休息,車內,肖若唐有幾分餓意,但是一想到外麵那兩個比自己還辛苦的人自己也隻好忍住,咕咕咕~,車裏好像誰的肚子餓了,肖若唐納悶,明明不是自己,咕~咕咕~,這聲音在昏暗中十分的清晰,原來是禍首,小家夥很識相,耷拉著耳朵安靜地趴在肖若唐的腿上一聲不發。
月色越加濃重,馬車仍是一路疾行,看這樣子是要繼續走一程夜路了,肖若唐摸了摸禍首的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下,反正趕車的人也不是她,她隻需要在馬車裏安靜地帶著就好,然而白天小憩的那一會為肖若唐攢足了精神,在加上馬車的顛簸,肖若唐硬是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隻是越想看到什麼便越是看不清什麼,偶爾會聽到幾聲淩厲的嗬馬聲,可能淩開元以為她睡了,想再快些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