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個包子引發的血案(1 / 2)

() 在區門口那家早點鋪的門前,張誠停下了慢跑的腳步,活動活動酸痛的大腿,心裏不由得一陣苦笑,許久沒鍛煉了,沒想到隻跑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受不了了,再沒了當年足球場上滿場飛奔九十分鍾的風采。

一念及此,張誠的心情越發的鬱悶,他也不知道這些年都做了什麼,無論事業還是身體,似乎都是一無是處,工作了十年的跨國公司,在席卷世界的金融風暴中轟然倒塌,連他這個最接近部門主管的人,都沒能保住一份職業,雖然現在的人,換個工作也是家常便飯,但是在經濟危機的大背景下,想再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的願望,看起來還是那麼遙遙無期。

而且這些年的辛勞,也拖垮了他的身體,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啊,竟然有了未老先衰的征兆,要知道他還沒有女朋友呢,這樣下去,怎不讓他滿懷沮喪!

都怪這該死的經濟危機,他不由狠狠吐出一口長氣,帶著滿腔的怨氣,在初hūn冰冷的空氣裏,變成一道長長的白sè霧痕,然後飛快地消失不見!

推開早點鋪兩扇虛掩的門,張誠走了進去。

今他醒的比較早,跑了一圈步,才不到七點鍾,顯然那些習慣了八點鍾,將近九點鍾起床的的都市白領們沒有早起的習慣,在這處接近市中心的區裏,也沒有了起早趕車的壓力,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年紀普遍偏大,正坐在餐桌前,吸吸溜溜地喝著豆腐腦。

曾幾何時,他也是那些人中間的一員,那時候總是感覺忙,累,現在閑下來了,卻更讓人不自在,最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多少的積蓄,外企工作,工資確實不少,不過應酬更多,僅僅為了裝點門麵,買幾套衣服下來,兩個月就白幹了,要不是他還算節儉,也沒有女朋友這樣的大戶幫忙花銷,手裏的十來萬還留不下來。

一想到這些煩心事,剛剛因為運動而有點晴朗的心情,也變得yīn暗了下去,他悶悶地走到一處空閑的桌子前,坐下來,叫道:“老板,拿籠包子,再來一碗湯!”

這家早點鋪老板來自河南,店裏比較有特sè的就是籠包,當然還有胡辣湯。

雖然本地人更喜歡豆漿油條,不過在大學裏喝了近四年胡辣湯的張誠,還是對它情有獨鍾,而且這裏的籠包也是一絕,咬開薄薄的包子皮,就是一包又香又濃的湯汁,當然你可別心急,要邊吹邊喝,稍不留心,就能被燙到!

店並不大,老板夫妻兩個,也沒有雇外人,老板老板娘兼職廚師,跑堂等等多重角sè,聽到張誠的話,老板一邊忙活著蒸包子,一邊答應著,包子都是現成的,就在蒸車上熱著,他放下手裏的活計,端起一籠包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就在此時,咚地一聲響,早點鋪的門被猛地推了開來,玻璃的門扇發出了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後停在了那裏,一股冷風隨著敞開的門吹了進來,讓剛出了滿身汗的張誠不由激靈打了個冷戰,他心裏不由一陣的惱怒,頭朝著門口轉了過去。

一個算不得健壯,甚至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從門外走進來,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臉sè蒼白,尤其是一雙眼睛,熬夜熬得比兔子的眼睛還要紅得多,反shè著紅sè的光澤,甚至可以讓人想起戰jǐng裏麵的鐳shè眼,而他走起路來更是搖搖晃晃,讓人擔心下一秒他會不會隨時摔倒!

典型的混混,熬夜都不知熬了多久,張誠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這個人,雖然心裏總覺得有點詭異,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老板,你的包子!”

早點鋪的老板心疼地看了一眼門,他急著想看看門壞沒壞,幾乎是跑著,離得老遠,就把一籠包子遞了過來。

許是聞到了包子的香氣,那個男人也不關門,搖搖yù墜的腳步卻忽然加快了,搖擺著朝著張誠這邊走了過來。

詭異男人,還有包子鋪的老板,就像被某種引力吸引了過來,迅速接近著,老板是沒注意,而那個男人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兩個人,就在張誠的麵前,撞到了一起。

老板遞過來的蒸籠,正碰到男子晃動的肩膀上麵,頓時脫手飛了起來,蒸籠裏的包子,自然也如女散花一般,漫飛舞起來。

“啊!”

老板驚呼著,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抓包子,唯恐被包子燙到人,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卻是清楚,包子裏麵的湯汁,尤其剛剛從蒸車上拿下來的,溫度足有七八十度,燙到了客人可不得了!

但是一籠裏,足足有六個包子,就憑他一個人,兩隻手,如何顧得過來,而且那個男人,闖禍的那個男人似乎反應有些遲鈍,竟然停了下來,連躲都不知道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