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A城北郊尼姑庵。
一個西裝男子動作利索地躍過院牆,落入院內,然後,雙眼jǐng惕四處一掃,見無異常,便輕車熟路溜到一個虛掩的房門前。
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時,魚雷一個鞭腿過去,力大勁足,正中西裝男子後背。遭此偷襲,那人便立刻被擊倒在地。
他嘴巴磕在堅硬的地麵上,“哢,”兩顆門牙就生生被折斷了。但西裝男子相當血ìng,並且毫不驚慌,隨即一個懶驢打滾,向魚雷近身而來。在這刹那間,他抽出匕首,電光火石般滑向魚雷腳筋之處。
那匕首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那光滲人且嗜血,而這嗜血之光曾經劃斷過無以計數的腳筋,因為幾乎沒有人能躲得過這“光速”。
但魚雷也非尋常之人,一個彈跳後躍,驚險躲此一劫。突然,他感覺腳踝後部發涼,低頭一看,襪子被劃開一道裂縫,腳踝上有一匕首的白痕。
利用魚雷躲避的機會,那西裝男子也迅捷彈起。
這時,兩人相視而立。
清冷的月sè下,魚雷看對方身材健壯,與自己年齡相仿,長相很大眾化,但頭頂有一綹白發,就像一個白頭翁。白頭翁滿嘴鮮血,但目光凜然,殺機四溢,盡顯殺手本sè。
殺手與尼姑,這蛋扯的,太沒邊沒沿了。魚雷看著白頭翁禁不住感概。
“雷弟,接武器。”司空飛雨對著魚雷喊,同時把“武器”拋過來。
魚雷頭也沒回,反手準確接住,然後準備先發製人。但突然感覺不對,他一看手裏“武器”,哭笑不得。
“雨姐,撓子當武器,太外星人了吧?”魚雷邊邊用撓子在自己背上撓了幾下癢癢。
“啊?抱歉,我把你當做殺人不見血的高手了,那就用這個吧。”司空飛雨又拋來一“武器”。
魚雷伸手接住,再一看,又是哭笑不得,是一雞毛撣子。
好吧,不行,再換,於是,笤帚過來了,拖把過來了,勺子過來了,最後,菜刀過來了。
“雨姐,你終於開竅了,你好不容易才知道我是殺人見血的低手啊。”魚雷拎著菜刀,看著腳下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揶揄司空飛雨。
魚雷話音未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步上前,菜刀便籠向對方頭部。那菜刀左滾右翻,上劈下挑,前刺後砍,隻見刀光映著月光,月光襯著刀光,刀刀驚魂,刀刀喪神。
白頭翁一陣驚慌失措,作烏龜狀,作鴕鳥姿,揮舞著匕首一通亂刺,好不容易才躲開這襲擊。站定後,他摸摸腦袋上被削的狗啃似的發型,看看地上那些散落的頭發,隻狠的牙癢。
兔崽子,偷襲我兩次了。他心裏罵道。
但白頭翁畢竟是職業殺手,稍一喘息,即刻反擊。他匕首向前虛晃一招,然後身形一扭,左腿便踢向魚雷襠部。魚雷一個側步後退,揮舞菜刀砍向白頭翁左腿。白頭翁左腿急忙中途疾停,順勢落地,然後身體右移,匕首又向魚雷胸部而來……於是,兩人你進我退,刀來匕去,戰作一團。
啊呀,壞了。魚雷心裏驚呼。因為他不心踩在笤帚把上了,然後身體突然就失去了平衡。賜良機,白頭翁心想,他上前一腳猛踹魚雷胸口。魚雷便直挺挺摔倒在地。
魚雷感覺心髒在“噗噗”噴血,五髒六腑急遽膨脹,然後,他呼吸便一抽一頓的,好像氣管被割斷一樣。他想長舒口氣,緩緩氣息。但白頭翁並不給他機會,一個餓虎撲食,那匕首直插魚雷心髒之處。就在那匕首離魚雷心髒還有一尺時,他懶驢打滾閃向一旁,然後連打十幾個滾,躲開這一擊。
嘭!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白頭翁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原來,司空飛雨見魚雷危險,一個輕盈的跨步過來,雙手舉起一洗臉盆,對撲在地上來不及起身的白頭翁,猛砸其頭。這一砸,可謂司空飛雨平生第一砸,力道強勁。在這一聲“嘭”後,那盆底就被白頭翁腦袋穿透了。然後,司空飛雨一陣尖叫,倒退三尺,因為她看見那腦袋上鮮血汩汩而出。
這時,魚雷一個鯉魚打挺彈起,躍到司空飛雨身前,護住她。
“雨姐,沒事吧?”魚雷關心地問。
“血,血。”司空飛雨指著那血染的腦袋嘴唇打顫。這時,白頭翁變成血頭翁了。
夜突然就靜下來了,一切歸於寂寥。
魚雷慢慢靠近白頭翁。雖然對方似乎暈死過去,但魚雷絲毫不敢大意,生死攸關。對方是職業殺手,不可能一臉盆就能解決的。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魚雷站住了。他準備先把匕首搶過來。那匕首還緊緊握在白頭翁手裏。這玩意兒,殺傷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