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九)
郭佳已經好幾沒理我了,回到家一句話不,無論我什麼她就是一句話不,狠命地在家擦洗東西,床單,被子,衣服,地板,能擦的東西她都擦。好像對什麼都充滿仇恨死的。我在辦公室裏支了床,我不敢再麵對郭佳那怨恨的眼神。
我和陳雪又深談了幾次,每一次陳雪都淚水漣漣,幾乎把我淹沒,我同樣害怕麵對陳雪淒楚的眼睛。
葉哀氣的告訴我,她的努力白費了。我為陳雪堅定的態度害怕了,我該怎麼辦?我的jīng神有點崩潰了。我想逃避這一切,我為自己造下的苦果不迭。
我做出了一個終身後悔的決定,我選擇了逃避。我向單位請假個月,到外地寫作,離開了我所在的城市,我想用暫時的逃避化解一切。葉答應我走後繼續勸陳雪。我走時郭佳和陳雪誰都沒講,一些朋友也沒講,隻讓葉一個人知道我的去處。
(三十)
又下雪了。很冷。
我把自己封閉在一家旅館裏,我用拚命的寫作懲罰自己,其實,不是寫作,是用筆來表達自己深深的懺悔,我看到了自己的靈魂的脆弱,看到自己作為一個文人的種種卑微。
我在夜裏遊蕩。
(三十一)
一個月後,葉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要我立即回來,陳雪出事了!我問葉出什麼事了?我聽到了葉在電話裏的哭聲:“陳雪跳樓自殺了!”
我驚呆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樣放下電話的。我有點恍恍惚惚地燒掉了我在旅館的有東西,我看到了陳雪在火光中的身影……
我回去後沒有直接回家,我先去找葉。葉哭著向我,陳雪是昨早晨出事的,她是今才知道的,陳雪出事前讓張露露帶給我一封信,張露露讓葉轉給我。葉便哭便責怪自己,她沒有想到會出事,她應該告訴陳雪我的去處,她後悔沒有告訴,告訴了也許不會出事。阿夏在一旁不停地歎息。
我拆開陳雪給我的信,是陳雪的遺書。
劉海你好!
我走了,我絕望了,你現在在哪裏?
西海,我知道你在逃避我,我恨你!我愛你。你離開了我,你怎麼也狠心離開我肚子裏你的孩子?
人最終都會有一死,隻是死的方式不同罷了,我現在選擇了我必須選擇的方式。我走後你好好照顧自己吧,好好地愛郭佳嫂子。我去過你家找過你。嫂子仍然對我很好,你出差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突然很害怕。
西海,我不知道認識你是對還是錯?但是我必須走了。我唯一牽掛的就是我媽,我是她的希望,離婚後她一直過得很苦悶,希望將來我能陪她,現在不可能了。
西海,我現在心裏很亂很矛盾,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我死了,一切才會解脫。我現在知道李玉為何選擇那種方式,我要去告訴他。
別了!我的愛人……
陳雪—,看完陳雪的遺書,我一下昏了過去。
(三十二)
阿夏和葉把我打醒,我頭疼yù裂。我我想見陳雪一麵。阿夏和葉告訴我,當陳雪的父母就把陳雪的屍體拉走了,勸我別見了。
阿夏和葉突然提醒我,現在我應該趕快回家看看,郭佳千萬別再出事了,郭佳已經知道了陳雪自殺的事。
在阿夏和葉的陪同下,我回到家裏。郭佳正一個人發呆地坐在陽台上,屋裏雜亂不堪。
“嫂子!”阿夏和葉一塊叫著。郭佳盯著我看了一會,一步步走向我,我低下頭。郭佳突然雙手抓住我的衣領大叫:“西海,你不是個男人!你死去吧!”然後狠狠地給了我倆耳光。
我眼冒金星,昏倒在地……
(三十三)
我夢到我會飛了,沒有人能抓住我。但我還是拚命的跑,總跑不倒盡頭……
我醒來時,正躺在病床上。大哥正守候在我身邊。大哥我已經昏睡幾了,jīng神上有點亂。
我問大哥我是不是做夢了?大哥可能是的,大哥我可能患了夢遊症,要長期治。
我問大哥我怎麼到醫院了?郭佳呢?大哥沒理我。我看見郭佳端了一碗飯走到了我跟前。我害怕郭佳打我。郭佳沒有打我,她仍然怨恨的看了我一眼,默默把飯放到我床頭,一句話也沒有,轉身走了。
我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了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