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昏時份,在山嘴村灘頭,一眾年青人的營地裏。
「各位!村長他喪心病狂,意圖謀殺在座眾位保育英雄。如今他已經被人拘捕,正義得以昭彰,全都是各位的功勞,大夥兒乾杯!」
光頭漢子張rì發舉杯祝酒,眾人付和叫好。
「今我們能夠保護了村子的生態環境,大夥兒慶功!盡情喝啊!別給我客氣!」
一眾年輕人大聲叫好,場麵一片喜慶。張rì發命傭人拿出家裏的藏酒和食物,分發眾人。
就在大家都興高彩烈之際,一個孤獨的身影正默默地攝錄下這一切。
她就是鍾安,透過鏡頭,她看到了「同伴」在烤肉、在唱歌、在跳舞。
她歎了口氣,停下了拍攝,喃喃道:「人家可不是想拍這些東西的啊。」
她在數位攝影機上撳了幾下,尋回了今早保育團體製止爆破的片段。
片段中,張rì進村長的確將控製器交到了jǐng方指揮官江國龍手上,而這時,傻仔明從後而上,自他手上奪過控製器,然後按下引爆掣。
之後,畫麵一陣劇烈搖晃,維時甚久。
鍾安沒耐ìng等,想按下「快播」鍵,沒料到卻按錯了,影片又再回到村長將控製器交到江國龍手上的那一刻。
「咦?」鍾安留意到異樣。
畫麵中,村長似乎在控製器上擰了一下,拔出了什麽東西,然後才將它交到jǐng方指揮官手上的。
為了確認自己沒看錯,她翻覆看了幾遍。
的確,村長是拔出了一根鎖匙,才把控製器交出來的。
「為什麽孤伶伶一個人在看錄影?」
一把溫柔磁ìng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鍾安轉過身來,卻是一張俊俏的臉孔,正是李卓義。
鍾安臉上一紅。眼前這大男生,辦起正事來,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充滿著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子漢氣息;但沉靜下來時,卻透出大孩子的真。
在鍾安的腦海裏,這時卻有三張臉孔,如鬼影般閃過:R7、哥羅方和王細奀。前兩者老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視你為笨蛋的樣子,後者除了一身的油膩,就什麽也感覺不到。
鍾安不由得機令令地打了個寒戰,越發覺得李卓義可靠溫柔。於是不由得舉近了攝錄機,讓他看著剛才的片段,對他出自己的發現。
李卓義眉頭一皺,隨即笑逐顏開,道:「你真本事!竟然拍下了這麽關鍵的鏡頭!沒錯,這就是村長表麵上是把控製器交給jǐng方,實際上在這之前已啟動了引爆裝置!」完,他右手似有意、似無意擺在攝錄機上,也把鍾安的手按住了,慢慢道:「這是十分寶貴的東西,千萬不失落了。不如你……」
鍾安手上被他一按,心裏吃了一驚。若然強行縮回,既顯得有點失禮,又有一點自作多情的味道;若任得他摸住,教他以為自己是個隨便的女生,豈不讓他瞧了?頓時手足無措,臉上泛紅。
正沒做道理處,忽然身後一聲咳嗽。鍾安心裏有鬼,嚇得整個身子彈了開來。隻見學生活動副主席餘亦薇站在一旁,一臉笑容可掬,大方地道:「阻著你們談正經事,真不好意思。不過Jey,你爸爸打電話來了,有事要找你。」
「噢,謝謝你,Vivian。」李卓義一臉訕訕的道。鍾安卻趁此機會抱著攝錄機走開了。李卓義怕餘亦薇亂起心思,正想解釋時,卻見她早已走回女伴堆中,不宜於此時多話,還是先接了爸爸的電話為妙。
於是乎,三步拚作兩步,趕回張中堅的家裏,也不待人招呼,拎起話筒正要回話時,隻聽得裏頭沉默無聲,死寂一片。
「不是剛才那張爆炸,震坍了山路、土石流壓斷了電話線嗎?」李卓義的助手之一,洋名Sin的學生,見他拿著電話,奇怪地問:「難道接通了嗎?我正想打電話回去呢。」
「呃……我也是。」李卓義道:「原來電話線還未通。」話畢,眼角卻不禁瞟向在花園裏的餘亦薇,心底暗自咒罵。
「剛才江長官派人來跟我們過了。因為施工隊亂放炸藥,所以剛才的引爆,不單沒有打開水潭的去水道,反而震坍了村子裏唯一一條與外界相連的山路。」Sin解道:「他又,塌下來的岩石,剛巧砸斷了電話線和電視訊號線。故此我們目前處於一個被孤立的狀態。更危險的是,手持控製器的傻仔張rì進依然逃在山林裏,隨時都能引爆剩餘下來的炸藥。因此我們最好不要隨處亂走,留在房子裏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