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直諫(求收藏!求推薦啊!)(2 / 2)

此時高起潛也在旁邊發話:“孫督師,念在席銘往rì的功勞上,你也不應斬盡殺絕啊。”

孫承宗沉默半晌,恨恨道:“免去席銘所有官職,暫且押入大牢,等築城軍隊凱旋之rì再取他腦袋。”

眾武士把席銘架出校軍場,押入大牢。

祖大壽和吳三桂見席銘暫時免死,暗暗舒了口氣,起來站立一旁。

孫承宗道:“席銘既然臨戰退縮,這種人不用也罷。祖可法!”

“末將在!”一個瘦高將領走出隊列,此人麵sè黝黑,頜下短須稀疏,正是祖大壽的義子祖可法。

“你代替席銘出征,擔任修城首責。”

“末將遵令!”

“複宇!”

“在!”祖大壽走出隊列。

“這次本督師分派給你一萬五千軍兵,兩萬民夫。你要rì夜開工,早rì完成築城任務,不得有誤!”

“遵令!”

“等一等。”孫承宗一擺手:“還有,帶上三個月的軍糧!”

眾將聽到此話,知道席銘的話起到了作用,修築大淩河城,一個月足矣。帶三個月的軍糧,看來是守城之備。

吳三桂心中暗歎:孫督師既然知道席銘所不無道理,又為何一定要懲戒他呢。這所謂的軍威就是這麼樹立起來的?想到席銘昨rì還立功受賞,今rì又身陷囹圄,不由感歎世事無常。

席銘被關進寧遠城角的死囚牢,此處關押的都是重刑犯。他前腳進來,吳三桂後腳就急忙趕來,疏通牢內關係。因此席銘被分派到死囚牢中最好的單人牢房。不過雖然擺脫了yīn暗há濕的環境,條件還是非常惡劣。四麵土牆黑暗yīn森,隻在牆角鋪著些稻草算是床鋪。

吳三桂的焦急溢於言表:“席兄,我們在場之人聽了你跟督師的對答,都感覺不無道理,可是你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我老兄,也該改改你的直脾氣了,跟督師當眾嗆聲,焉有不吃虧之理?”他急的在牢房裏來回踱步。

席銘卻很沉默,倒不是因為遭遇突發事件而恐慌,實是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思緒。見吳三桂這麼著急,微笑道:“老弟,無需多慮,事已至此,就隨它吧。”

“你還如此不以為然?孫督師的脾氣你不知道?實在話,在關寧地麵,什麼事我都有把握,可是孫督師決定之事,我實是無能為力啊。”

席銘知道此乃實情,關寧前線二把手祖大壽是吳三桂的舅舅。因此除了孫承宗的將令,其它的事吳三桂都有一定影響力。

席銘又勸慰吳三桂幾句,吳三桂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大多數時間又沉默不語,長歎了一聲道:“現在你倒勸起我來,處變不驚的本領我可比不上老兄。不過這件事的軒然大波在短時間內恐難平複,我當盡力周旋,老兄暫且受委屈了。”

席銘一拱手道:“有勞兄弟費心了。”

吳三桂道:“不必客氣,自從寧遠城外二十二騎孤身闖營之rì,你我便是生死弟兄了。”

自吳三桂走後,席銘便獨自在漆黑的牢房中靜坐,思考這兩年的人生軌跡。自己從百戶長淪落馬場夥夫,其他三兄弟因罪流放西北。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坐上都司的職位,受到朝廷嘉獎,可轉眼間這一切又化為泡影。

難道自己犯顏直諫是錯誤的?可是這築城推進之法被皇太極識破,大明就會遭受巨大損失。也許自己的方式太過極端?可是將令一出,便無可更改,難道不挺身而出,看著大錯鑄成?

席銘正自沉思,忽然外麵一陣喧鬧,似乎又有人進了死囚牢。他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會有誰來看他呢?難道是吳三桂有什麼事去而複返?

不一刻,一群人打著火把進了囚室,原本漆黑一片的牢房,被照得一片通亮。席銘的眼睛半晌才適應這個亮光,抬眼看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