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閻白抿唇,即使被抱著,身子依舊筆挺的向後仰了仰。
從動作上來,他是再躲避閻烈。
閻烈眸光一閃,沉默著抱著人朝客廳走去,餘光一直在觀察著懷中人的反應。
閻白依舊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一瞬不瞬。
須臾,他又似乎因閻烈不理會自己,瑩亮的眸子中浮上了點點委屈,小嘴嘟了一下,又很快憋了下來,小身板晃了晃,卻依舊固執的沒有朝閻烈身上靠。
閻烈心底輕歎一聲,抬手扣住了他的小胖腰,在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一把將人摁入了懷中。
“不高興了?”
閻白小小的掙紮了一下,聽聲以後,身子僵了僵,心中的委屈的更甚,咬著唇,哼哼唧唧的“嗯”了一聲。
“因為什麼?”
男人冷沉的聲音難得溫柔了幾分。
閻白心中盛滿的委屈一瞬溢出,嘴巴癟了癟,“嗚嗚”的哭了起來。
聲音不大,卻像是驚雷一般在閻烈的耳邊炸響。
他思緒微微一晃,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過自己兒子哭了。
“怎麼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閻白的後背,心到底是慌了神,抱著人走到沙發邊上坐下,“爸爸在呢,乖,發生了什麼?誰欺負你了嗎?告訴爸爸,爸爸去給你教訓他。”
這是他從罌玨那學來的。
閻白出生以後,其實是跟著罌玨身邊長大的,他一直在忙著照顧夜綰綰,忽略了閻白的成長。
在做父親方麵,他好多東西,都是罌玨教的。
這會用的很是生硬,也沒多少作用。
因為回答他的,是閻白驀地提高音調的哭聲。
若前一秒是搖籃曲,那後麵的就是搖滾樂了。
閻烈眉心不由一蹙,嘴動了動,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心底生生生出一抹無奈。
他頓了頓,手動了動,略顯笨拙的撫了撫閻白的後背,幹巴巴的說:“白白,小聲點,你媽媽累了一天,這才剛剛睡下。”
話音一出,就如掐斷了電源一般,懷中的小人兒的哭聲戛然而止。
閻烈一愣,心底更覺無奈,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小鬼,我好欺負是吧?”
閻白哼唧兩聲,吸了吸鼻子:“你好意思麼?把我一個人丟家裏,差不多快兩天了。回來了,也不知道關心我一下,就不怕我餓到麼?還是說,你進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我!”
他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又瞪眼看著眼前人,齜著牙,似乎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很生氣。
超凶!
殊不知,他剛哭過的雙眼,濕漉漉的,透著點點無辜,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軟綿綿的。
閻烈眸底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撫著他的後背,直到感覺他僵直的脊背軟下來一點,才開口道:“看到你了,覺得氣色也還不錯,就沒開口了。”
“哼!”閻白癟嘴,大大的眼中寫滿了不相信:“你們幹什麼去了?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約會了!?”
閻烈搖頭,低頭頂了頂他的頭額頭:“我在忙工作。你媽媽去幫我了。”
“抓壞蛋麼?那你抓到了麼?”閻白鼓著小臉,依舊掛著些許不開心,隻是注意力稍稍轉了一點。
“還差一點。”
“那我幫你啊!”
閻白大眼咻地一亮,身子又蹭了一下,就差沒舉手蹦起來了。
閻烈心底拂過一抹暖意,扣在他腰上的大手小小收了收力,輕聲問:“你要怎麼幫我?”
“上次那個壞蛋就是我發現的,這次你帶我去看看,我肯定也能馬上就發現他!”閻白大聲的回答:“我很厲害的!”
閻烈微微一笑,點點頭承認了。
夜綰綰曾對他說過,閻白的五感強於常人,甚至比她都厲害。
若是正常的情況,帶上閻白也許有用。但這次,死者連魂魄都被人一起滅了。
閻烈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口氣柔了三分,輕聲道:“謝謝你。下次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一定會毫不吝嗇的開口的。”
閻白伸手,一把將他的手抓了下來,“這次不用了嗎?”
“不用了。這次,現場沒有遊魂,我們特殊的證人並不存在。隻能靠科學了。”
閻白有些不太明白。
他從上來以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邊飄著很多遊魂,也是在夜綰綰指導下,將自己的眼閉了起來,這才少了許多“朋友”。
可為什麼,這次的出事的地方,沒有鬼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