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潛逃?”
閻烈挑眉,冷聲反問,棱角分明的臉上瞬地覆上點點寒霜,深眸中凜凜的寒氣幾欲將周圍空氣凝結成冰。
他向前跨了一步,走到齊戈麵前。
“齊隊長,我想,你是這兩年安穩日子過多了,才會忘記了,我閻烈是什麼樣的人了。”
他一字一頓,話說的很慢,手緩緩壓在齊戈的手上,一根一根指頭,慢慢掰開了齊戈的手指,在齊戈手離開夜綰綰手腕的瞬間,一把將其甩開。
他用的力氣不小,齊戈被甩了飛出去老遠,腳下趔趄的不穩,一個不察,跌倒在地,還在地上滾了兩圈。
兩人的爭執早就引來了旁人的圍觀,他這一滾,旁觀者皆是一驚,不禁停下了腳步、停下了手中在做的事情,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凝住了。
一瞬,如深海般死寂,甚至有人眼中浮起點點恐懼。
工作年份長的,知道兩人的糾葛,見這一幕,心幾乎快提到了嗓子眼。
年輕的,麵上的不安中隱隱夾雜在著點點躍躍欲試。
齊戈萬萬沒想到,閻烈竟然又一次同自己動手了。
他躺在地上愣了許久,驀然回神,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道:“閻烈,你竟然敢……你竟然敢……”
閻烈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人,仿佛感覺不到他的怒火一般,輕輕同他點點頭,沉聲道:“齊隊,我送我妻子回家,很快就回來。您若是累了,就請回家休息吧。”
言畢,不等他反應,閻烈就拉著夜綰綰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絲毫不知,身後人看向他的眼神,冷沉噬骨,好似欲要將他剝皮抽筋一般。
夜綰綰亦沒有想到閻烈竟然會突然同齊戈動作,被驚到了,腦子懵懵是,任他動作。被帶上車後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阿閻,你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下同他動手,沒有問題嗎?”
音落,她就覺車內的溫度莫名的低了兩度。
夜綰綰略怔一秒,心底忍不住輕歎一聲:“你這又是何必呢?”
“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失態了。”
夜綰綰搖頭,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無聲的安慰了他一下。
閻烈感覺到她手心傳來的擔憂,偏頭同她笑了笑:“我沒事,不要擔心。”
夜綰綰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頭,掩下自己嘴角那一抹勉強的笑意,盡量將聲音放輕鬆說道:“你這樣,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當年可是令罪聞風喪膽的‘閻羅王’啊!”
“嗬嗬。”閻烈不由輕笑出聲,略微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你啊。”
夜綰綰深呼吸,將自己心中情緒壓下,抬頭凝眸看著他:“我沒有在說好話哄你,你看我的眼!”
她側身,想要湊到閻烈麵前去給對方看,自己繃住的“真誠”的眼。
閻烈哭笑不得,雙眼注意著眼前的車況,找了一個機會,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一下,轉了轉手腕,將她搗亂的小腦袋給推了回去。
“乖,別鬧,我在開車呢。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就像你說的,我可是地上地下兩邊的‘閻羅王’,我一定會抓到那個凶手的!”
“嗯嗯,我老公是最棒的!”
夜綰綰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趁其不備,撐起身親了他一口。
臉上突然而至的溫熱,讓閻烈愣了一下。
他手臂肌肉硬了一下,頓了一會,偏頭看了夜綰綰一眼,眸光一閃,驀地打轉了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街邊。
男人那淡淡的一瞥,卻讓夜綰綰的心“撲通”多跳了一下,又見他調轉了方向,忍不住出聲詢問:“你這是要幹嘛呢?”
閻烈沒有回答,而是在將車停穩後,解開了自己安全帶,動作利落的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夜綰綰隻覺眼前一花,雙臂便被人扣住了。
“你想幹嘛?”
她眉腳一挑,桃花眼微微眯起,輕淺的聲音好似無意間拉長了尾音。
車窗外暈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白若凝霜的麵頰多了一分暖意。
閻烈薄唇輕勾,長眸深深睨了他一眼,如墨似玉的瞳仁中,星光流轉,瀲灩一抹隻有夜綰綰才看的懂的溫柔。
“你說我想幹嘛?”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宛若大提琴音,一下一下,勾動著她的心弦。
她不由自主眨眨眼,一雙美目斂過一抹淡然的慵懶,漾點點別樣的味道。
閻烈眸色一深,驀然低頭,印上他覬覦許久的溫涼的唇。
“唔——”
夜綰綰一怔,不禁低吟一聲,身體微僵,眉眼間掠過一抹淡淡的焦色,圓潤的眼珠朝車窗的方式轉了轉,示意對方這是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