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頷首,沒有拒絕應嘉蔚的提議。
三人轉身進了飯店。
夜綰綰才知道應嘉蔚訂了包廂。
她思緒轉了轉,看向對方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
應嘉蔚接收到她的目光,身子又僵了幾分,嘴邊的笑意,更加不自然了。
夜綰綰心中有了一些計較,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閻白一點沒發現兩個大人之間的風轉雲動,隻是很高興的動了動鼻子,嗅著飯店裏飄散的香味,腦子裏滾動了許多菜名。
三人進了包廂,應嘉蔚將服務員遞來的菜單轉遞給了夜綰綰。
夜綰綰也沒同她客氣,直接讓閻白自己點菜。
應嘉蔚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求於己。
閻白點好菜,服務員離開後,包廂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凝滯,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大概頓了三分鍾,應嘉蔚終於受不了,直接開口了。
“我想,你應該也猜出來,我是故意來等你的。”
夜綰綰沒有否認。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
她來這家店,完全是一時興起,連店家都是出門以後現查的。
按理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是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在這裏等你的。”
夜綰綰秀眉一擰,清眸中拂過一抹冷凝的暗芒。
應嘉蔚低著頭,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沒有注意。
原來。
應嘉蔚那天從警局離開回家後,晚上就失眠了。
一是被警局內發生的事情嚇到了,二則是,她總覺得家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隻要她閉上眼,就可以聽到一陣“咯咯”的聲音。時而像幼童的笑聲,時而又尖利的像女人的笑聲,時而低沉如男人的冷笑聲,整整持續了一夜。
她最初以為,這是老天對於她無知的懲罰,忍過一夜就好了。卻不想,在晨曦第一縷陽光照入房間時,她耳邊的笑聲依舊沒有停止。
她本因夏梃的事情,同事務所商量好了,外出就診三天。但因這個,她真的受不了,於是就是收拾了東西去了事務所。
她以為,事務所人多,那什麼,陽氣重,那些東西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可,沒想到,就算是在了事務所,她還是可以聽到那些笑聲。
她受不了了,幾欲快要被逼瘋了。
她隻得又請假。
離開事務所後,她就開車直衝警局,想要找夜綰綰求一個方子,可以拯救自己的方子。
豈料,去了警局後,宋又秋告訴她,案子結束以後,夜綰綰便離開了。而且,不論她怎麼求情,對方都沒有告訴自己夜綰綰的聯係方式。
被逼無奈,她隻能離開。
離開以後,她也不敢回家,一直在警局門口蹲著。
因為她發現,在警局的時候,她耳邊的聲音就消失了,出了警局大門,那些聲音又回來了。
她實驗了幾次,隻要不要離警局太遠,她耳邊的聲音就不會那麼猖狂。
她沒有辦法,在警局門口守了一天一夜。除了逃避那聲音外,也是為了等夜綰綰。
她隻剩下守株待兔這一個辦法了。
“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天,你都沒有出現。宋又秋又發現了存在,來趕我離開。還說我不走,就把帶進去拘留了。我那會真的是巴不得他把我抓進去關了。可他隻是口頭警告了兩句,連多話都沒同我說,就離開了。還讓守衛來驅逐我。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得離開。”
夜綰綰聽著她哀怨的話語,眉心不由蹙起,眸中的不耐也一點一點濃了起來。
“應小姐。”她沉聲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應嘉蔚一頓,抬眸冷冷的看向她:“啊?什麼?”
“我來,不是為了聽這個的。”夜綰綰的冷硬的聲音,比空調中吹出的冷風,還要低上幾度。
應嘉蔚不由瑟縮一下,整個人好似一個鵪鶉那般,趿拉著腦袋,委委屈屈的說:“您想知道什麼?隻要您問,我全都說。隻求你救救我的命。”
夜綰綰沉下眸子,一想到她曾經與閻烈有過瓜葛,就莫名的覺得很煩躁。
她癟癟嘴,側首移開了目光。
“我隻想知道,是誰讓你來這等我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
應嘉蔚回答的很快,急切的樣子就像是沒有經過思考那般。
“你不知道?”夜綰綰眼中揚起一抹古怪的神色瞥了她一眼。
應嘉蔚點頭。
“就在大約一個小時前,”她說著,眼神恍惚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嗯,到現在有一個小時了。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聲音很詭異,不男不女的。就問我,心中渴望什麼嗎?然後我就回了一個我想見您,他就在耳邊說了一個電話號碼。我就急忙記下了,然後一邊打電話訂桌,詢問地址,一邊匆匆趕了過來。我剛到一會,您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