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過來的?”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
對方卻是一點沒有發現他的生氣,還在行風的與他討論他自己家中的裝修。
閻白想要開口說話,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嘴。
他真的是怒了。
一下受不住脾氣,壓不住火,低聲吼了一句。
“閉嘴!”
水月怔了一秒,有些委屈的哼唧了一聲。
“幹嘛吼我?我不就是沒有見過世麵,好奇嘛。”
閻白崩潰。
這還帶撒嬌的?
什麼玩意?
他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忽略他的行為。
“你現在,從我家出去。去你該呆的地方呆著,我完事以後,再找你。手機別玩了,省著一點電。”
“我不要。”
水月連一絲咯噔都沒有打就拒絕了他。
閻白愣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我就在這呆著。”
閻白心跳加速,火氣蹭蹭的上冒,臉色沉了沉。
“腿都沒長出來,你要呆的地方, 就是浴室,你覺得那一塊地你自己的地盤好玩嗎?”
“好玩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就你那個洗澡的浴缸,我覺得我都能玩好久。”
“你隻要敢進去,我回來,就把你給宰了,送去菜市場!”
閻白有潔癖,房間裏的浴室都是專門為他修的。
夜綰綰和閻烈都從來不去。
他不敢想象,要是有魚在浴缸裏溜一圈,那會是什麼感覺。
他這會隻要念頭一起,他就覺得自己要崩潰。
他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最後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控製了,忍不住大聲吼了一句。
“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家給滾回去!不然,我一會回去,會讓你知道社會險惡!”
狠戾的聲音,讓水月不禁心口一抖,連著身體也顫了一下, 差點摔倒在地,委屈。
“我回不去呀。一天不到的時候,我開了兩次通道,力量都用光了。你讓我呆一下又會怎麼樣呀?”
閻白眼角抽跳,一下哽住。
“那你又為什麼要過來!?”
“那不是手機沒電了嗎?”
他委屈的小聲嘀咕,好像被人欺負的快哭了一般。
閻白真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眼前泛黑。
這家夥,怎麼比陳燁還要不懂事?
不對,他連陳翀都比不上。
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不要和一個傻子一般見識。
但是!就這麼一個傻子,怎麼重建水月,還想帶鮫人重新走向巔峰!?
做夢呢吧?
他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你等會,我去電話找人去弄你。你給我呆在原地,不準動。我的東西不準碰,我的地盤,不要踩!否則我回去,弄死你!”
水月不敢再多言,急忙點頭,表示知道了。
閻白聽言,不再理會,“啪”的一下把電話給掛了。
景恒和卞和被他周身的氣勢壓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他們隻覺現在身邊的人,就是一頭在爆發邊緣的野獸,隻要隨便碰一下,手指頭就會沒有了。
卞和與景恒用後視鏡打了幾個顏色後,鼓起了勇氣,開口喚了閻白一聲。
“老大,您這是怎麼了?”
閻白閉著的眼,刷的睜開眼,眸光冷厲,好似要將人吞噬一般。
卞和被驚來一下, 身子朝後仰倒了一下。
閻白剛好他的蠢樣子,不由蹙眉。
“你幹嘛呢?耍雜技?”
卞和扶住座椅上頭,穩住了身形,搖頭。
“沒有沒有,我就沒坐穩。那個……你剛才那是……”
他話吞一般,意有所指的看向閻白手中握著的手機。
閻白搖頭,眉心皺的緊緊的。
卞和看他,覺得他好像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臉色驀的更差了。
卞和心口一縮,呼吸也不由凝住,不敢說話。
閻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直抽的太陽穴,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搖頭。
“沒什麼,遇到了一個傻子罷了。”
傻子?
卞和不自覺轉頭看了一眼景恒。
景恒接受信號,默默搖頭,表示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
在虞城的時候,見過的人,都挺正常的。
閻白沒有錯過兩人的眉眼官司,但不想理會,他深呼吸,閉上眼,隻想靜靜。
他倆見他閉眼了,一時也不敢再開口了,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該發呆的發呆,該開車的開車。
一路無語。
車停住的瞬間,閻白就睜開了眼。
“到了?”
景恒點頭,抬頭看了一眼車前方的山。
“就是那邊,東邊。”
閻白順著他的目光,歪頭看了一眼。
遠山寧靜,一時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微微蹙眉。
“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景恒也看了一會,點頭。
“對,現在已經沒有那日看到的情況了。不過,我心口還是覺得那有些不對勁,我們下去看看?”
閻白略略思量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