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你是誰?”

他又問,幽黑的眼眸中,滿是疑惑。

閻白依舊搖頭沒有回答。

他臉上不禁浮現出點點不高興,好像還有點委屈的神情,輕輕搖頭。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啞巴嗎?”

閻白還是沒有回答。

鮫人像個孩子那般憋憋嘴,臉上的委屈與不開心更明顯了,小聲嘟囔。

“為什麼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看到我的人,卻不會說話,再不來人和我說話,我都快成啞巴了,好煩呀。”

閻白耳聰,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

當聽到遇到的每一個人時,他的心不由動了一下。

難道,不會珍珠中出來的鮫人?

他微微凝眉。

細小的變化,卻恰好被鮫人抓住,不由叫了一聲。

“咦,你眉毛動了,你是不是聽得見我說話?!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閻白挑眉,轉眸看他。

還挺敏感。

鮫人鼓著臉,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還看!?你明明可以聽見,卻不理我。這很不禮貌,好嗎?”

閻白淺淺勾唇,似笑非笑的回了他一眼。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會說話。”

鮫人一怔,眉頭皺了皺。

“對哦,是我說的。那我這樣,是不是也禮貌?”

不等閻白點頭,他又自己回答了自己。

“嗯,確實不禮貌。那好吧,對不起。”

閻白準備好的忽悠人的話語,一下卡在喉頭,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他默默的凝眸看了眼前人一會,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水月。”

鮫人歡快的回了一句。

閻白心口一怔,下意識的呢喃的重複了一句。

“水月嗎?”

水月歡快的點頭。

“嗯,我叫水月。雲中有月,我是水中的月。”

他說著,還抬手指了指天。

閻白思緒卻是百轉千回。

難道水月修煉成人了?

不對,還是說,水月,本身就是一個鮫人?

他的思緒有些亂,一時不知該如何來解釋眼前的情況。

他深呼吸,暫時眼下雜亂的思緒,又問。

“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誰取的嗎?”水月歪頭,想了一會,小臉慢慢皺做了一團,有些著急的搖搖頭:“誒,我想不起來是誰取的了。我就知道,我叫水月。名字,難道一定要是別人取的嗎?就不能我就是叫這個名字嗎?”

閻白察覺出幾分古怪的意味,心底多了一份計較。

難道,這人,真的就是當初的靈珠化身的嗎?

還有,他的手不由收緊了一點,摩挲著手心中的珍珠。

細細的裂紋刮蹭著他手心的肌膚,小小的刺痛,不斷挑動著他的神經。

他搖頭。

“不用,名字,怎麼來的都行。自己取的,旁人取的,都行。”

水月愣了愣,嘟嘴。

“可是,我的好像也不是我自己取的。我腦中就隻有一個概念,我叫做水月。”

閻白點頭。

“好,那你記得,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

水月被他這個又問懵了。

“從哪來的?不是從水中來的嗎?你問的問題,為什麼我都沒有答案?”

閻白定定的看了他一會,默默搖頭。

自己亦沒有答案。

隻是,他心中對於眼前人就是契珠轉生,又確定了一步。

水月看他搖頭,心中的焦灼更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