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沒有拒絕,傅林則因好奇,在飯後,詢問是否可以出去轉轉。
村民說可以,隻是叮囑,不要靠近後山,有野獸,怕他出事。
傅林一聽,直覺後山有問題。他出了村民家,便直接朝後山的位置走去。
他出門時,天微微擦黑,吹著微風,溫度適中。
若按正常情況來說的話,這應當是最適合散步嘮嗑的時間,可極樂村卻不一樣。
整個村子,安靜的連牲畜叫喚的聲音都沒有。
他走了一會,不由感覺背後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看,可每一次回頭,又什麼都發現不了。
他心裏不禁有些發毛,略略思量,加快步伐,在一個拐角處,飛快轉身,轉入一個草垛後躲了起來。
可是,他躲了近五分鍾,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他腿都蹲麻了,不由懷疑,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不過,這次起身後,他沒有走大道,而是從草垛後,繞了幾圈繞到後山。
他走近,心頭驀的升起幾分不安,莫名的。
他後背毛毛,不由自主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想要離開。
他蹙眉,這樣無形而無緣的威壓,讓他心中莫名生出的懼怕的同事,還有疑惑。
他更加好奇,這山裏,究竟藏的什麼?
他凝眸靜靜觀察了一下,猶豫一番,最後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隻是,沒等他走,身後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心口一緊,急忙彎腰,快步衝到樹後躲著。
沒過幾秒,窸窸窣窣的聲音更加明顯,慢慢變成略沉的腳步聲,一步一頓,聽起來走的有些艱難,好像拖著什麼重物一般。
他聽聲靠近,然後又一點一點走遠。
他待聲音略微遠一點的時候,才從樹後探出頭來看。
一眼,他就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扛著一個大大的麻袋。
麻袋鼓起,大約有一個成年人環抱那麼大,而且,看那人艱難移動的樣子,東西應當不輕。
他不禁好奇,那是什麼?
他沉下心思,凝住呼吸,踮起腳尖,悄然跟了上去。
天色還未落黑,他不敢靠太近。
那人似乎因背後的東西太重,走的並不快,也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漸漸走入了深山中。
大約半個小時,天色完全暗下,那人也停下了腳步,走到了一個山洞前,將麻袋丟下。
傅林隻聽“咚”的一下砸的有點響,繼而,他又好像聽到了一聲悶哼。
聲音很小,若不仔細,還會覺得那是聽錯了。
傅林心口一跳,腦中立馬反應過來,那裏麵是活物!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來之前觀察的到怨氣,心思一凜。
為何,那怨氣,在入村後,反而沒有了?
是有什麼擋住了他的五感嗎?
他想著,突然小腹一疼,抽的好似有人用手在他腹部攪和一般。劇痛一下刺激他的神經,差點疼的叫出聲來。
傅林咬緊牙關,強忍著痛苦,給自己把一個脈,發現竟然是中毒了。
他顧不上其他,急忙掏出師父製的解毒丸吃下,有運轉靈力調理了一下。
就這一下,待他好一些時,剛才那人,就不見了。
他從躲避處走出,在山洞洞口被一塊巨石封住,他試探的推了一下,紋絲不動。
他疑惑,在又在洞口前晃悠了兩圈,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圓圈,他試探的摁了一下,耳邊驀的響起一陣“轟隆”聲,封住洞口的巨石自己動了。
他雙眼一喜,起身,走到動前,看著洞口的縫隙一點一點變大,接著停住。
他弓腰,閃身潛進去。
洞內的隧道,被打磨的很好,一看就是被人為修建過。
他彎腰,走在隧道內,鼻尖聞到的氣味,也隨著他的的深入,變得越發奇怪。
他最後分辨出來的,有排泄物的味道,有血腥味,還有腐肉的味道。
他眉心促狹,隻覺那腐肉的味道,不像是動物腐爛後的味道,心頭更沉了。
他壓下心中那升起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朝內走去。
大概走了五分鍾,眼前出現分岔路。
他根據氣味,選了右邊。
沒走多遠,他眼前視線豁然開朗。
他眨眨眼,適應了一下光亮,驀的被眼前的所見給驚到了。
挖空的山洞裏,竟然堆滿了孩子。
對,全是孩子!
活的、死的,混合的堆在了一起。
他所聞到的氣味,全是他們這所來的。
傅林心一沉,快步衝到孩子們麵前。
檢查了幾個,即使是活著的,也別下藥了。
他氣的差點爆粗口。
他在那呆了一會,一時半會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不得已,他隻能先離開。
他離開時,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一直注意著他的行為。看著他離開時,眼底閃過了一抹譏諷。
傅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村民家。
村民依舊熱情,好像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般。
而他回到房間,才驀的發現在,幾身上不知何時蹭到一些青苔和泥巴,身上的衣服變得花花綠綠的。
他出本本能,直覺眼下情況不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找師父說明了情況。
他師父聽言,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想想,便讓他暫時按兵不動,等後半夜,再去查看。另外,還要想辦法報警。
那會傅林也隻是少年,一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況就不由血氣上湧,想要現在就把那些人抓起來。
師父安撫他,讓他不要衝動。
既然他出去前,村民可以叮囑他不要去後山,就說明,這個村的村民,很有可能也知道後山的情況。
如傅林所說,他們走進村子後,就沒有再感覺怨氣的存在。便證明,背後還有一個高手罩著這個村子。
他們不過是靈醫,隻會治病救人,若是硬碰硬的話,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師父好不容易將傅林說服,讓他去換衣服,餘下,等夜深再說。
可是,還未等到夜深,他們的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
來人是村民,說做了宵夜,想請他們嚐嚐。
對方的聲音雖然聽的很正常,但莫名的,在傅林與其師父聽來就又幾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