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電話,眼底浮上幾分陰駑,嘴角笑意冷冷。
真沒想到啊!
這人算計的,可真是一絲都不剩。
他斂了斂心神,給白水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自己身上的味道,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遮擋的。
白水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沒有。
閻白便沒在多問,掛斷電話後,直接在身上灑了一堆香水,就出門開車離開。
他到醫院時,濃鬱的香水味,讓行人避之不及,更有人看他像看神經病一般。
他心頭略略有幾分囧然,麵上卻淡定的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行人隻能聞到他的味道,不知,他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鬼。
醫院這地方,無主幽魂最多。有一些,是因執念被束縛沒法離開的,有一部分,則是新鬼,鬼差還沒來的及拉走的。
他們忌於閻白身上的威壓,不敢靠近,但這一群圍著,閻白也很難受。
他與卞和見到麵時,卞和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突然變冷了,老大,你有感覺嗎?”
閻白沒有回答。
景恒則是看著閻白身側烏泱泱的鬼魂,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偏頭,滿目疑惑的看向他。
閻白搖頭,麵上神色難看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
“我身上出了點問題。不用管他們。我先去房間看看。你們與醫院要監控,注意觀察前日我昏迷後,到蘇醒期間的監控,所有的監控都過一遍,尤其是楚念瑾的病房附近的。裏裏外外都看。”
卞和與景恒見他臉色沉中帶著幾分慍怒,心口微微一跳,不由自主對視了一眼。
恐,事情大條了。
兩人不約而同咽了一口口水,對閻白點頭,表示好。
三人分頭行動。
閻白先進來楚念瑾的病房,在門上貼了一張符,終於將鬼攔在了門外,換了幾分清淨。
閻白掃視了一眼。
病房應是正在收拾了一半,換下的床單在地上被揉吧成了一團,垃圾桶還未被清空。
閻白蹲下身,帶上手套翻了一下,除了幾張紙屑,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等等,紙屑……
他手一頓,將紙屑拿起,對著陽光看了一下,空白無一點痕跡。
閻白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將紙屑倒出,鋪開後,發現紙屑的邊角痕跡有的地方是可以鏈接的。
這是一張紙撕碎後丟棄的。
閻白三兩下將紙張拚出來,再問護士要了透明膠帶將其粘和。拿起在鼻尖嗅了一下,有一股很淡,淡的幾乎嗅不到的草藥味。
閻白指尖微微一緊,冷笑。
嗬,還真被算計。
他起身,走到窗戶前,拉開了窗戶。
窗戶外擠著的鬼,一下撲騰的湧入。
閻白向後退了一步,躲開,腕上鎖魂鏈一鬆,手輕輕一揚,在身上盤繞,形成了一個保護。
鬼魂一抬頭,被他眸中的冷意嚇的抖了一下,差點魂都抖散了。
“那個……”
有一個膽子小的,憋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故意的,實在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吸引人了。
他忍不住。
“嗚嗚嗚。”
閻白蹙眉。
“閉嘴。我有事問你們。”
鬼的哭聲戛然頓了一下,身體一哆嗦,感覺自己差點又死了一才。
他懵懵懂懂看著閻白,臉上還掛著鼻涕。
“大……大人,您要問什麼?”
“這間房,你們誰看的時間最長?中間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鬼低頭想了一會,回頭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兄弟姊妹”們,仰著脖子看了看,驀的雙眼一亮。
“那個!他最喜歡天天來著偷看女人了。他還說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很像他以前的對象。每天都來。有幾次,還被那個男人發現了,揍過幾次了,他還忍不住,照樣天天來偷看。那女人走的時候,他還在蹲在醫院門口哭了很久呢。喏,你看,他的眼睛,腫的都跟魚泡一樣了。”
閻白轉過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了一個鬼蹭的一下低頭,身子抖抖索索,感覺快要散開了一般。
閻白揚手一揮,其他鬼都散開了,獨留那一個低著頭,幾乎快要把頭塞到胸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