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菀見他在忙，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腦袋上突然出現了一隻手，驀的將門推開，越開她走了進去。
“顧老師，我是向涵，來為死者做畫像的。”
顧朗聞言，空出一隻手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頭在那邊。”
向涵目光順著他動作看過去，看到了驗屍台上被解剖了分開的人體肢體部位。
他對顧朗的方向點了一下頭，發現對方看不到後，又出聲說了一句“好”。
顧朗擺擺手，表示讓他自便，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向涵走到驗屍台前，拿出自己的相機，繞著頭顱，仔仔細細的拍照，有用儀器掃描了一下。
辛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走到他身邊，安靜的、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動作。
向涵在采集好需要的資料後，將相機和儀器收了起來，側首看向辛菀，小聲問她有沒有什麼地方又安靜，網絡信號又好。
辛菀愣了一下，表示全局的網絡都很好。安靜的話，那就是它的醫務室了。
醫務室在刑偵局西南的角落上，離大樓遠，離訓練場地也遠。
安安靜靜的，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地方一般。
向涵聽後，便麻煩她帶自己去醫務室，借地方用一下。
他畫畫，需要絕對的安全，全神貫注，才能保住畫的誤差值是最低。
辛菀愣了一下，點點頭同意，腳下卻是沒動，遲疑的抬手，指了指驗屍台上的其他肢體。
“那些……”
向涵眸光淡淡的側眸瞥了一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半，收回了目光。
“怎麼了？”
“那些你不看看嘛？”
辛菀剛才走近，看到那些有些怪異的肢體，腳步就不由頓住了，一一看過去，即使一個部位，就一眼，就讓她愕然良久。
更何況有些部位，看起來還不像是人的。
向涵搖頭。
那些不歸他管。
他也沒有多少興趣。
那些看著奇怪詭異的部位，在他看來，已經稀鬆平常。
他曾經見過太多的畸形兒骨骼。
辛菀見他眸色平靜，連一絲細小的波動都找不到，心緒不由也跟著平靜了幾分，緩緩點頭。
“那我們直接過去？”
向涵點頭。
辛菀側身為他引路，出門前小聲同顧朗打了一聲招呼。對方依舊隻是對他們揮了揮手。
兩人回到醫務室，辛菀在向涵指導下，幫他把所需的東西弄好後，他便坐下，在出圖前，在也沒挪過位置。
辛菀看著他的動作，時不時擺弄電腦，時不時用畫筆在畫紙上描摹。不知不覺中，趴在桌上沉沉睡著了。
時間一點一點悄然從指縫中溜走，天色漸暗。
夜，悄悄來臨。
“辛醫生，醒醒。”
辛菀在睡夢中感覺被人推了一下，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眼中還有一點朦朧。
她愣愣的轉頭看了一眼。
“辛醫生，天已經黑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辛菀回神，不由自主呲溜的吸了一口口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瞌睡醒了一點，扭頭去看門外。
昏黃路燈映襯下，天色顯得更黑了。